起令月來,“就是你,過來。”

令月心頭一麻,袁大蟲叫她,斷無好事!可見眾人目光都齊齊聚集自身,當下也只能無奈上前,“袁大公子有何吩咐?”她耐著心性,一拱手。

“聽說趙主手下的女暗人,都是琴棋書畫、曲舞刀兵樣樣精通。”袁螭不緊不慢的唸叨著,“你,先給我們來上一段,如何?”

“好!!”賈春雷率先鼓掌,“先來個曲吧!”

“在下未曾學過。”令月的臉色灰了一半。

“獻個舞也行。”謝平安來湊熱鬧了,“聽曲兒都聽煩了。”

“在下……也未曾學過……”令月的臉抬不起來了。

“彈奏一曲也可,”瘦的像得了癆病的劉得勝也插話了,“你們就不能有點高雅的嗜好!”

“在下……”令月從來沒這樣尷尬過,“也未曾學過……”

“那你學了什麼?”袁螭誇張的笑了,“被趙主百裡挑一的選中送給我們,總得有一技之長吧?別說你什麼都不會,純是趙主弄來哄我們玩的。”

令月在心中問候了袁家的八代祖宗。這個混蛋袁大蟲,他純是故意來找她晦氣的!

“袁螭,讓傅姑娘慢慢說,”方光宗來打了圓場,“女子會的技能多的是,繪、繡、廚、釀……你也太急了吧,不信別人,難道還不信趙主嗎?”

這圓場打的……令月更加無地自容了。她會什麼?女人該會的,她一項也不會!

今天這人可丟大發了……不僅丟了她的人,連同趙真的臉面,也一併給踩到腳下了。

光宗說的有理,眾目睽睽,耐心等待令月的回答。

說什麼?

刀兵?在袁螭和方光宗面前說她會耍武功?

技能?剛失了保人的性命就誇耀自己大院第一?

詩文?連個秀才都沒考過,更別說方耀祖那可是三元及第……

百無一用。樣樣通,樣樣松。

令月今天才發現自己,竟就是那個“百無一用”。

她乾乾的張了張嘴唇,終還是沒發出一點聲音來。

“說不出口?哦……我知道了。”袁螭壞笑著扭頭,和劉得勝竊竊耳語。

“哈!”劉得勝頃刻爆笑不已!“哈哈!”他樂的脖子上瘦突兀的青筋都跳了出來,“那功夫沒法說啊……難為死人家小娘子了!哈哈……”

“哦,哈哈!”全桌的男人頓時都心領神會了,鬨笑間眾人看令月的神色,又多了幾分難言曖昧……

令月恨的牙根直咬,卻不知如何發作。

——恰在此時,鴇母們領著環佩叮噹的十大花魁閃亮登場了。

一時間,滿屋子的花團錦簇、笑語嫣然,華麗妥帖的解了令月空場的尷尬。

豔桃灼灼,媚態妖嬈。眾妓口呼萬福,衝尊座盈盈下拜。

令月端著一張慘白無光的臉,灰灰的退到了護衛中間。

“來來來!”賈春雷充分發揮了歡場熟客之風,將十魁按眾人喜好妥帖的分配開來,“今夜不醉不歸啊!場面上的銀子算我的!大家盡興!”

嬌聲俏語中,眾妓如芍藥當風、飛燕依人,將五家世子圍的緊緊。

燈燭如晝,滿目的瓊筵座花,釵環繚亂,令月是一點也看不進去。她痛恨這群人,尤其是那個可惡的袁螭……

投壺,樗蒲,捉曹,變燈,摸象……遊戲玩了一個又一個,美酒飲了一罈又一罈。過了亥時,氣氛已經完全活躍開了。紅妓們的衣裳已經半褪半散,一個個皆是春雲上頰,媚態橫妍。令月沒什麼不適應,銷魂殿的盛況她都屢次觀摩過,這些個香豔的調情場景,還是完全可以巋然不動,充耳不聞的。

這五家世子將遊戲玩了個遍,終於玩出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