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一絲不苟。

林奇將精力重新投入到繪製魔法陣上面,這並不是傳送儀所必需使用的部分,而是一種保險措施。如果林奇的理論是正確的,那麼傳送儀將會乖乖的聽話,帶法師到他想去的任何地方,但是萬一有所偏漏,林奇也要有足夠的防護措施,避免對侏儒城造成任何的影響。

“那些漂亮的花紋千萬不要去碰。”年長的侏儒在教育他們的後輩:“很有可能,閃電和火焰就從那些符文中間跳出來,躍到你的身上,點燃你的衣服和頭髮。”

竊竊私語聲從法師的背後不斷傳來,但是他一點都聽不進去。不知道為什麼,林奇進入了一種完美的出神狀態,彷彿世間的一切都只剩下手中的筆墨以及胸中呼之欲出的魔法力量,他的手臂如同被奧術的力量所控制,不知疲倦且不由自主地移動著。

當澤麗法回來的時候,她也和厄瑞耶絲一樣擔憂地看著林奇,看著他額頭上揮汗如雨,不論他們怎麼呼喚法師的名字,想讓他休息一下,但是林奇毫無知覺,仍舊奮筆疾書。

直到夜晚,索卡第二次帶來了飯食——不過卓爾和欲魔都沒有吃一星半點,林奇才終於將整個環形的魔法陣佈置完畢。

他身子一軟,坐在地上直喘粗氣,不過從他的表情上看,那是一種舒緩和無限的快感,他覺得自己剛剛完成了一件驚世駭俗的工作,一件足可以聊慰平生的藝術,那些魔法的文字如同一個個精靈,從林奇肉體深處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蹦出來,帶給他從未有過的體會。

“林奇,你沒事吧?”澤麗法扶著法師:“你現在的喘氣聲就像頭肥胖的斯洛獸,而且剛剛揹著五個山丘巨人在拉特瑞斯城跑了三圈,到底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太專注了吧。”林奇眯著眼睛,舒服但同時又有點無賴地靠在澤麗法肩膀上,突然,他眯起的眼睛中閃爍起莫名的光芒,嘴巴微微張合,顫抖的手指指著面前的魔法文字:“這……這是我寫的?不可能!”

澤麗法並不是個法師,不管地面上寫了什麼她都看不懂,更分辨不出什麼差別,但是如果有任一個大法師來到這裡,就會發現地上的魔法陣不屬於現在任何一個魔法流派,完完全全是用現有奧術之外的知識構成的。

林奇也只不過能看懂其中有限的一部分,這還是要歸功於他研究過“奧術本源”的那幾張卷軸,但是他也只不過學會了呼叫魔法本源的力量,所用的咒語和法術還是構建在他以前所學的知識基礎上。現在面前的這種咒語,卻是用林奇從未有真正掌握的方式,那是古代大奧術師的咒語。

林奇完全驚呆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夠寫出這樣的東西。

一種恐懼感襲上了心頭,完全取代了剛剛的欣喜,他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控制了,或者埋藏在自己的內心深處還有另一個靈魂,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它”借用了林奇的手,將這些魔法文字寫了下來。

法師一直認為,“我”代表著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對自己本身的認識決定了這種力量的層次,甚至超過了真名的作用。林奇在“囚籠半位面”擺脫了真名對自己的束縛,還以為了解了自己的本質,超脫到一般生靈之上,但是現在這一幕卻令他感到恐懼。過去他所有的信心,現在都變成了一場虛幻一樣,如果還有能讓林奇感到害怕的東西,那就是對自己的未知感。

“不管這是怎麼回事,都是你寫出來的東西。”澤麗法在林奇的耳邊說到:“我想,你總能找到答案的,仔細想一想。”

“是的。”林奇首先檢查了自己身上加持的所有魔法,然後將目光放到這些文字上面:“我首先要搞清楚,這些魔法都有怎樣的功效。”

原定進行傳送試驗的計劃被大大推遲,林奇拿著自己那三張古魔法卷軸,不斷進行著轉譯的工作,幸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