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法師的腳步放得更緩了。在他黑色的兜帽下,一雙銳利的眼睛者在看著周圍的居民。法師本身也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總是擺著嚴肅的臉色衣服不是人間煙火的模樣,他們也是人,他們也需要走在人群中,體會一下偶爾的平凡。

只不過,法師們相互之間有個硬性規定:“不能破環長久以來法師已經在民眾中形成的神秘感和威懾力。”法師不同於戰士——再差的情況下至少也能揮動拳頭攻擊敵人——他們每天所用的咒語數量是有限的,一旦用完了僅僅憑他們單薄的身體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保護自身。所以在民眾的心理形成法師們強大而可怕的印象,可以喝阻住絕大部分想打法師注意的人。

林奇穿行於最熱鬧的集市,也從未感到過擁擠,所有的人流自動在他的身前分開,從他的身側流過。法師前進的方向上,沒有人會嘗試阻擋他的腳步。林奇這次離開了城主府就是為了排遣心中的寂寞,艾娜離開了月港城,她有自己的家鄉需要守衛——即使藉助著精靈森林銅牆鐵壁般的防守,巨人們也不是那麼容易抵抗的。本來這次的聚會之後,幾個人就要重新上路,開始一輪新的冒險。但是,都被這該死的戰爭破壞了。

林奇看到路邊的一個小酒館,裡面不祥他周圍的環境,而是顯得出奇寂靜。他推開門走進去,徑直找了一張牆角的桌子坐了下來。

他一點也不在意周圍酒客那種恐懼的眼神。

點了一杯果酒,林奇開始回想過去的冒險生活。七年前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剛剛能夠使用最簡單法術的學徒,也就能夠催眠別人或者從手指射出一顆紫色魔法光球。但是他的導師——大預言師卡索卻一定要求他出門參加各種的冒險團,實踐自己的魔法能力。於是,他就作為一個最弱小的魔法師,加入了維斯林的隊伍。

雖然現在安瑞爾大陸上建立起來一些人類、精靈或者愛人的國家,但是蠻荒之地還是非常多的。稍稍偏遠的地區甚至從未有過人煙,許多的大型野獸仍然盤踞在各處,把連同各地的商路切割得支離破碎,人類世界相互的聯絡也變得非常不穩定。於是各種的傭兵和小冒險團體應運而生,維斯林當時還是月港城的一個見習傭兵,他在一次護送商隊的過程中遇到了豪爽的矮人摩根,然後是結伴旅行的費爾普斯與艾娜。林奇作為一個法師成了這個小團體最後加入的一人。

一個擁有法師的冒險團體,在當時的傭兵界簡直是不可想象的。法師在整個大陸上的奇缺程度,基本上與拳頭大的鑽石的緊俏程度差不多。與多傭兵對立的會法術的人物一般都是一些小神廟的牧師或者是擁有天生施法能力的術士。這兩者雖然也能提供很大的幫助,但是他們卻欠缺兩個很重要的方面——知識和智慧。

法師除了能夠使用各種奇異的非自然力量消滅敵人保護自己人之外,關鍵時刻還是最重要的參謀。他們的建議總是能夠化解各種危機,帶來希望和勝利的曙光。

同時,成為一個法師也是一件異常艱難的事情,沒有過人的天賦和長期的研讀學習,學習魔法的力量簡直是不可能的。

林奇看著自己的雙手,一雙光滑柔軟的手。長期的接觸各種特別的法術材料使這雙手隱隱的散發出一股香氣。他用這雙手捧起了面前的酒杯,看著杯中葡萄酒的顏色突然發愣了。

這杯酒裡面混雜著一種黃色粉末,要是酒杯晃動很難發現,但是經過長時間放在桌子上靜置,那種黃色粉末重新沉澱出來。林奇抬起頭來看看酒館裡的其他人。

幾個傢伙迅速的避開法師的目光,盯著自己面前的食物。

林奇總還是能分得清,畏懼的目光和貪婪的目光有什麼區別。“怪不得基本沒什麼人來,原來是黑店。”

法師輕輕地從手指縫裡抖出一枚金幣)——誰也沒看清這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