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倒是兩個人都挺淡定的,和樂融融吃起晚飯來了。

吃晚飯,刑蔚望著安晉臣在廚房裡洗刷忙碌的背影,想著,既然是客人,既然酒足飯飽,應該要起身告辭了吧?

不過當然他肯定還是不能走的。不說之前在公園,安晉臣又抱著他流淚又吼著不准他回去,現在他一說要走,安晉臣怕是又得哭給他看;就說他現在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沒問出來呢,他也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一頓飯之後,血液都從腦子湧到了胃部,刑蔚整個人也平靜了多少。

不過,怎麼開口去問呢?關於我的死因──

他走到安晉臣背後,拉了拉他的圍裙。他本來是想,藉此來發起個話題或者什麼的。

結果,安晉臣突然站直了身子,後背一下子就貼到他的前胸上。這一下,兩人的動作就有點曖昧了,安晉臣轉過來的頭,薄薄的嘴唇近在眼前。

喂喂……

下一秒,刑蔚就被吻了。

安晉臣做得是那麼自然,就好像他們是很親密、很長久的情侶一般,然後背過臉去,繼續刷碗。

但是──我和你並不熟啊?

刑蔚臉頰滾燙,在他背後呆立著完全不知所措。什麼不熟當然是說不通的,從2004年開算,畢竟也是相處了2年的情侶了──他也知道這是十年後的安晉臣,和自己的戀人是同一個人!

但是!就算是安晉臣,這樣親暱的小舉動,也很不像是安晉臣啊!起碼他認識的那個安晉臣,要哪天真變得那麼可愛,絕對是天都會下紅雨的!

刑蔚不免在本來就出現的陌生感之上更產生一種極其陌生的feelg,雖然十年後的安晉臣,其實感覺比十年前要平易親切得多,但到目前為止,不像的點真的很多!

十年前的安晉臣,在和自己交往之後暴露出的本性是比較兇,暴躁,做事雷厲風行,容易鑽牛角尖,倔得要死,喜歡冷笑,但是很率真可愛;十年後的安晉臣,別的不說,這種做事慢悠悠的、穩穩噹噹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成長了?成熟了?

這一成長不要緊,驟然和十年前除了一張相同的臉,從氣質到氣焰到到感覺到說話方式到生活能力都天差地別了!

有了這樣的強烈對比反差,卻突然被吻了,就讓刑蔚產生了一種錯覺──雖然知道無論如何這傢伙也是安晉臣,仍有種自己正背著戀人偷吃還偷吃得心安理得的複雜而糾結的感覺。

不禁就進一步地去想,這看著天色已晚,待會兒萬一安晉臣要上床,怎麼辦?

這對安晉臣來說,肯定無可厚非的吧?自己死了很多年了,他似乎一直都在空窗,好不容易又見到刑蔚了,而且還是二十一歲的鮮活肉體,想要快樂一下也無可厚非吧?這樣的要求都不給滿足,自己也太不人道,也太對不起他這麼多年的守候了吧?

可是,畢竟自己並不瞭解十年後的安晉臣,真的可以隨隨便便就……嗎?這也不好吧?

畢竟刑蔚在這方面一向是比較保守和潔身自好的。他上過的男人,從頭到尾就只有一個,那個人是十年前的安晉臣。

「在想什麼呢?」突然,早已脫掉了圍裙的男人已經站在了他身邊,刑蔚一個激靈,而安晉臣只是望著他,淺淺地笑著。

看什麼看啊……幹嘛那樣看我?刑蔚感覺自己臉又燒了。

啊啊!好沒用啊自己!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怎麼都對安晉臣完全沒用抵抗力啊!完全沒節操啊!好歹十年後的小安,今天才第一次見,這心跳加速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吃飽了嗎?」

「嗯!」刑蔚還在收拾自己跳得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