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提學更是紅光滿面,揚手道:“放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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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裡啪啦的爆竹聲鑼鼓聲持續一天了還沒有散去。

綠蘿窗前的少年垂手而立也似乎有一天了,直到一隻手拍上他的肩頭,少年才恍然察覺回頭,暮色霞光中面瘦眼亮。

“哥,你在這裡傻站著做什麼?”柳五兒問道。

柳春陽看著她沒回答。

“你是不是嫉妒那些中舉的人啊?不要這樣,你也是舉人老爺呢。”柳五兒接著道,說了些話安慰。

柳春陽不發一言,直到一個小廝蹬蹬跑進來。

“少爺,蓮塘少爺給你的書。”他搖著手裡一卷書道。

“什麼書啊?是不是春宮。”柳五兒道,伸手,“小可給我看看。”

那邊柳春陽伸手在耳朵裡拿出兩團棉花,道:“什麼?”

柳五兒愕然:“哥,你堵著耳朵呢?”又惱怒,自己先前的話白說了,“你堵著耳朵幹什麼?堵著耳朵,外邊的那些道賀也絕不了。”

柳春陽道:“我背書呢。”伸手。

小可忙將手裡的書卷遞給他,再次道:“蓮塘少爺還你的。”

柳春陽握著書卷嗯了聲隨手扔在几案上,柳五兒拿過翻了翻見是很常見的中庸大學釋義,便扔了回去,道:“你什麼時候去京城啊?總在家躲著有什麼意思啊?”

柳春陽道:“現在會試還沒到,我去京城有什麼意思。”

柳五兒道:“哥,你跟我裝傻呢,去京城當然是見薛青了。”

柳春陽道:“我是我,他是他,我為他去京城有什麼意思。”

柳五兒惱怒道:“哥,你現在厲害了,頂著一次祖父,你事事都這麼犟嘴了。”

柳春陽擺手:“出去玩去,不要影響我讀書,否則去京城沒有意思了。”

柳五兒雖然不悅但也知道事關重大,又叮囑道:“那你記得給薛青多寫信,他功課好,又在京城國子監,你可請教他啊。”

柳春陽不置可否,看著柳五兒和小可走了出去,依舊轉身在窗邊,口中喃喃片刻之後伸手將桌子上的書卷拿起,低頭將書封面輕輕搓了搓,其上便裂開一道縫,少年修長的手指從中捏出一張薄紙,其上蠅頭小字遍佈。

柳春陽仔細的掃過,看到一行時目光停頓,伸手撫上。

“。。。其時他未在,去往蔣顯等人所在,又國子監康岱道途中曾上茅廁,片刻便歸。。。”

片刻便歸?

“對於妖怪來說,片刻也足夠做很多事了。”柳春陽喃喃,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將這薄紙一目掃完,隨手放進了窗臺上的香爐裡,青煙嫋嫋化為灰燼,倚窗對外揚聲,“小可。”

在院子裡和兩個小丫頭玩的小可忙應聲是。

“收拾行禮,我們準備進京了。”柳春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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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進京了?”

薛青問道,難掩歡喜,站到裴焉子桌前伸手。

“給我看看。”

裴焉子將手裡的薄紙遞給他,薛青接過又笑了:“這有什麼不能見人的,怎麼非要用書來傳遞。”視線落在裴焉子桌上的一本書卷,很普通的經書釋義,市面上到處可見,唯一和市面上區別的是書封下一個小印,那是一個小篆知字,與其說像字,不如說更像一個小圖案。

裴焉子道:“以備不能見人的用。”

薛青再次笑,搖頭沒有再說什麼,低頭看手裡的薄紙,張蓮塘寫來的,說的很簡單幾人中舉分別多少名次以及大約三月底到達京城。

真快啊。

“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