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問她,只不過是晚點回來,有那麼嚴重嗎?她挨老闆的刮,學敏都已經說抱歉了,要不然她還要怎麼樣?錢能解決問題嗎?

真想把一疊鈔票丟到她臉上,看她還發不發脾氣?但孟允謙把這股衝動給按了下來,因為他還想看後續發展。

學敏把兩張一千元的大鈔送到婦人手裡。

“才兩千塊!”婦人嫌少。

孟允謙也覺得太少了一點,畢竟要羞辱人得財大氣粗才夠張力。

“我們說好一個小時一千塊的,我出去不過一個多小時。”

“但我被老闆罵了。”

“可是我身上沒帶那麼多錢。”學敏是真的為難。要不是怕事情鬧大了,大家都難看,她也很想發火,罵這婦人食髓知味。

她的小貝比還小,吃飽就睡,不吵也不鬧,一小時一千塊,對看顧小孩而言根本就是天價,她還嫌不滿意,更何況她在工作的時候偷兼差,本來就該有心理準備被老闆罵,她還把錯歸咎到她身上來,真是太不公平了。

“算我倒黴,算了,不跟你計較。”婦人拿了錢還是很生氣,而學敏則是滿臉疲憊地轉身打算回到自己的租房。

見她腳跟一轉,孟允謙馬上閃身躲起來。

他下意識覺得這個時候,他跟她不宜見面,所以他躲在暗處看她住進三一七號房。

這間小旅館一看就不太乾淨的樣子,想必也不怎麼舒適,而她又帶了個孩子,她這樣怎麼能睡好覺。

孟允謙的眉頭打了層層死結。他想了一個計策,便轉身去跟上大夜班的服務生交代,“你去跟三一七號房的房客說那間房要維修,她必須搬到凱悅住一晚,請她見諒。”

那個服務生根本拿他當瘋子在看。拜託,在他們這住一晚只需要兩千塊,但在凱悅住一晚最少需要五千多塊耶。要客人搬到凱悅去住,那差價誰付?

不想理他,服務生繼續看他的雜誌。

孟允謙把他皮夾裡所有的千元大鈔往櫃檯一放,服務生馬上眼睛一亮,剛剛那不屑的態度已不復存在,但還是當他是瘋子,畢竟哪有人這麼凱的?

“我馬上去說。”

“如果三一七的房客有疑問——”

“全包在我身上,我不會說是您交代的。”

“那你會怎麼說?”

“我會說是我們旅館的疏忽,因此為了致上我們最高的歉意,才請她委屈一晚移駕凱悅,先生,您覺得這說法還滿意嗎?”

“滿意是滿意,但說詞可以不用那麼誇張。”還移駕哩!真是個見錢眼開的勢利鬼。“那如果她不搬呢?”

“哎呀,不會不搬的,因為她那個房間的浴室漏水。”

“你怎麼知道?”

“因為在你來之前,她已經打過很多次電話來反應了。”

“那你為何不幫她換間房?”孟允謙氣得想掐死這個服務生。他是存心想淹死學敏是不是?

服務生聳聳肩,一副他也沒辦法的表情。“換房間也沒用啦,因為我們每間房都有些小問題,要不然你以為我們房價為什麼這麼便宜。”在臺北市區耶,住一晚只要兩千塊,更何況他們的住客向來只休息,專做偷情用途,也沒人會在意房間哪有小缺失,總之,安啦,反正,他不是要幫她換房了嗎。

服務生一副樂天派的模樣,差點氣死孟允謙,但他也莫可奈何,他現在能做的也只有把學敏安置到一個能令他放心的地方。

他走出去打電話,利用自己的關係在週末假日才訂到一間房,還是總統套房,而從一個三流小旅館轉而住進凱悅的總統套房,就不知道學敏會不會起疑?但這現在這不在他考量的範圍內。

他安排了她的住所,還打電話委託一家徵信社,他要知道學敏這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