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了三叉路口,右首樹林中突然踱出三個村夫打扮的大漢,三人當路一站,橫拖著兩頭套了鐵尖的草扁擔,彼此似在寒喧,等候姑娘接近。

由於三人背向著姑娘,姑娘並未在意,大踏步向前闖,接近了三村夫,不由柳眉一皺,止步叫:“借光。請讓路好不?”

小徑窄小,三個人並肩一站,誰也別想過去,除非繞過。三大漢應聲回身。但並未讓開,中間那位四十來歲的暴眼大漢,眯著佈滿血絲的怪眼嘻嘻笑,流裡流氣地問:“小浪子,怎麼這樣兇?咦!還帶著殺人的傢伙呢,定是個雌老虎母大蟲,嚇死人哩。喂,小娘子意欲何往?”

飛霜姑娘柳眉一挑,不悅地叱道:“住口!你們讓不讓路?”

另一名大漢笑向同伴道:“老大,讓這位小娘子走好了,免得讓人說咱們青天白日攔路凋戲婦女,罪名重著呢!惱得小娘子火起,拔劍砍下咱們的腦袋那才冤哩!”

口中勸老大讓路,他自己卻不讓,眨著色迷迷的怪眼,放肆地,目光灼灼地在姑娘的胸腹上下死盯不捨。

老大怪聲怪氣地嘖了幾聲,涎著臉問:“小娘子,別兇,女人太的了找不到婆家多可惜?請問芳名,有了婆家了麼?十六呢?抑或是十八?”

飛霜忍無可忍,猛地踏進兩步,閃電似的鐵拳倏揮,向大漢的左頰猛抽。

大漢十分了得,虎跳而退,扁擔一指,怒叫道:“小賤貨,你敢行兇該死的臭女人。”

一掌落空,飛霜姑娘吃了一驚,走了眼啦!這村夫不等閒哩!大漢罵得難聽,她無名火起,右面的大漢扁擔橫欄喝道:“慢點!要在下陪你玩玩。”

姑娘怒火上衝、伸手抓向扁擔。

又是一個高明的人、沒抓住扁擔,大漢沉擔出招,大喝一聲,掃向她的雙腳。

她收腳前撲,意欲近身相搏,扁擔像棍,棍和槍都怕對方近身。大漢斜移,挫身變招上挑,急逾電閃。

她用上了險著,飛腳便踢,“篤”一聲踢偏了挑來的扁擔,同時扭身再次揉身搶入,大漢來不及收招,斜退五尺,收頭現尾,反挑問她的肋。

兩人搭上手,全是一場快速絕倫的搶攻,姑娘未拔劍,赤手空拳周旋,想奪兵刃欺近身襲擊,無奈大漢的扁擔委實利害,時槍時棍十分霸道,點打挑劈宛如狂風暴雨,根本沒有破綻可以尋,把她迫得團團轉。

換了十餘照面,她知道遇上了勁敵,突然跌退八尺、玉手一抄,拔劍在手。

大漢到了,當胸點到。

她架開扁擔.順勢切入,劍出白蓮朵朵,直取對方咽喉。

大漢身形下挫,扁擔一沉,來一記“古樹盤根”。

他不願硬接,後退兩步。這一來,立即暴露空門,大漢乘機而入,扁擔宛若靈蛇,把握機會放手搶攻。

另一名大漢臉色漸變,訝然叫:“這潑婦十分了得,咱們上。速戰速決,以免洩露行藏。”

說上便上,兩大漢立即加入吼聲如雷:“留活口,打打打打!”

在一連串喝打聲中。三根扁擔如狂風暴雨.把飛霜迫得手忙腳亂,險象橫生,只能竄閃躲避,毫無還手之力連招架也力不從心,岌岌可危。

大風山莊被毀敗沒,能逃出的人不多,既然能逃出,必定具有過人之能。這三名大漢以一比一,可能不是飛霜的敵手。以三比一,卻可穩佔優勢,在三人的長兵對圍攻下,飛霜難逃厄運。

只片刻間,渡頭奔來了兩青個衣人,接近至十丈內。其中之一大叫道:“住手!自己人。”

三大漢聞聲撤招,三面一分,但扁擔仍然指向行將無力的飛霜。

兩名青衣人奔近,一名大漢沉聲問:“高兄,是你們的人麼?咱們怎麼沒見過?她不是早上到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