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會這樣悶悶不樂呢?

她好奇地在遠方看著那個男人,看了好一陣子,他竟是動也不動,就一直維持那個姿勢坐著。

白芸芸看累了,覺得沒趣,正想轉身離去時,一個不小心踩著了一根斷裂的小枝,發出喀啦一聲。

「誰?!」耳尖的獨孤靳聽到了聲音。

一回頭,就見到一抹桃色衣裙飛快遁入大石後,他心念一動,站起身走到大石前。

「又跌倒了?」

本來躲在大石後不敢吭聲的白芸芸,聽到他這樣柔聲詢問,心口浮現一種她說不出來的熟悉感,好像這樣的場景在哪兒發生過……

「是你嗎?」

桃色的衣裙,老是走不穩的腳步……是他多想了,還是真的是那個桃花小精靈又出現在他面前了?

昨日一見,他對她就一直念念不忘,幾次想要召見她,卻又猶豫著下不了決定。

召見了又如何呢?她還記得自己嗎?還記得那個誓約嗎?

「拜……拜見皇上……」扭傷了腳踝的白芸芸,忍著疼痛的淚水從大石後面慢慢蹭出來,跪在地上叩拜。

「果真是你?!」那張總是疲倦的臉瞬間發出了光彩,已近中年的面孔也似乎年輕了不少。

白芸芸怯生生地抬起頭,不明白皇上為什麼會這麼說。

難道他早就猜到是她躲在這兒嗎?

四目相接,她的眼波流轉,他的眼眸深情,視線膠著,竟是再也分不開。

白芸芸只覺得自己的臉頰燒熱了起來,心兒也不聽話地怦怦狂跳,她知道這種情況很失禮,可是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愣愣地看著這位英俊又帶著滄桑氣息的皇帝。

「你……是芸芸?」

好熟悉的感覺。

朦朧中,白芸芸憶起了什麼。

「皇上,您……認得我?」

獨孤靳並不知道進宮來的是白芸芸還是白雙雙,只知道是雙胞胎的其中一個,但見到這小姑娘身穿桃色的衣裙以及那手忙腳亂的模樣,他直覺地就猜她應該是白芸芸,而不是那個機靈許多的妹妹白雙雙。

「果然是你。」

不知道為什麼,見著她,他笑了。

男人許久不見的溫和笑顏,讓一旁的小侍女們都看傻了。

皇上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笑了呢!

獨孤靳朝白芸芸伸出一隻手,她看了看他,有些害怕,但還是把手放到了他手上。

好大、好溫暖的手,同樣是男人的手,這個男人的手卻和爹爹的手感覺不一樣呢。

獨孤靳慢慢將白芸芸帶起來,看著她有些不知所措,眼睛不知道該看哪裡好的羞窘模樣,心情竟是大好。

好久沒有這種「調戲」美女的心情了。

「你來宮裡多久了?」他刻意輕聲問,那溫柔的語調讓白芸芸的膝蓋軟了起來,差點又要站不住。

「回皇上,已經有三日了。」

「進宮這麼久了,怎麼不來見見朕?」這話說得好像在向情人抱怨為何不來看他一樣。

白芸芸臉兒一紅,不知道該怎慶回答才得體,只好照實說,「是……是我爹不讓我見皇上的。」

「白師傅?」獨孤靳暗暗好笑,他可以理解李尋玉如此做的原因,換作是他,也不會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去見以前的情敵吧?

想到這,獨孤靳不禁又沉下臉,他所有的兒女都在三年前那場政變被殺得一個不剩,就連手足也只剩下十三弟獨孤胤,這些年來他也已經意興闌珊,不想再提任何選妃立後之事,可他畢竟是一個男人,自己一個人住在這皇宮大牢籠裡,他寂寞,卻無人可訴。

白芸芸一直低著頭,沒去注意到他臉上表情轉化的這些心思,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