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瞧去,頓時目紅耳赤。急忙閃身離開床榻,手掌一揮,將半幅金絲紗帳垂落下來,恰恰遮住了讓他心動神搖的所在。

顫著手倒一杯茶,茶水微涼,略苦,讓司徒勳湧動的血脈漸漸平復下來。

心想,自己這般失態,還是生平第一遭,也是經年練武之人,竟這樣的不能自制,無怪乎阿寶睡夢裡也要罵自己臭流氓。

靜下心神,又怕阿寶著涼,返身回到床榻旁,也不敢再去看,摸索著為阿寶穿好褲子,蓋好薄薄的錦被,想了想,卻往屏風外的桌几走去,就趴伏在桌案上,閉上鳳目,沉沉假眠。

五更鼓一敲,阿寶在床上輕輕翻了個身,驀然想起自己是在皇宮,猛然睜開眼目。見淡黃色的床帳外,燈光隱約,寬大的床榻上只餘自己。心中不由疑惑,司徒勳那傢伙這麼早到了哪裡?

捏手捏腳下了地,轉過雲母屏風,頓時愣了。

只見阿勳額頭枕在臂膀上,竟是趴在桌子上入睡了。

阿寶一顆心僕僕跳著,像揣了只小兔子般,幾分忐忑,幾分喜歡,幾分懊惱,說不清的糾結於心。慢慢走過去,在旁邊的錦凳上坐下,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瞅著面前這個男子。

“怎不去睡,瞅我幹嗎?”

勳猶閉著眼,淡粉的嘴角卻挑起一抹魅惑的笑意。

竟然早就知道阿寶過來。

“哼,我看你怎麼裝睡呢。”阿寶被窺破了行蹤,小臉頓時羞紅。

“快去睡吧,天就快亮了。”勳眼目淡淡捲起,兩排睫毛顫顫地在臉上留下淡青陰影,星子般的光眼看就要從那中間迸射而出。

阿寶見勳要睜眼,嚇得哧溜一聲逃回屏風後。

爬上床後,捂著心口,大口喘息不止。

心想這小子睡的時候竟然比女人還嫵媚,真讓人受不了。

[第一卷 好一個少年郎:第034章 皇上駕到]

“阿寶,改天有合適的機會,勳帶你去看看貴妃娘娘吧,當日廷杖,貴妃娘娘為替你求情磕破了額頭,據說最近一直病著,想來是心情鬱悶,不得疏散之故。”

阿寶正在胡思亂想著,外面傳來司徒勳悠悠嘆息之聲,似是很同情那個貴妃娘娘的處境。

阿寶一愣,心道大姐姐對自己竟是這般情意?

而自己卻從不曾把她放在心上,只想著皇室貴人,略有所動前呼後擁,人人唯馬首是瞻,如今聽司徒勳的語氣,自己這位貴妃姐姐似乎在宮中並不甚如意。

“唔,只是我如今嗓音變了,若被人瞧出實情來,只怕對大姐姐有害無益。”

阿寶有些鬱悶,從懷中掏出那塊蝴蝶形的骨狀物,心裡琢磨著怎麼把它重新填回去。

“天亮了,勳要去瞧瞧母妃,昨夜鬧騰了大半夜,想必你也沒有睡足,接著睡吧,一會我就回來。別像在錦山行宮那樣任性,害得我患得患失的難受半天。”司徒勳見殿外天色微明,便整了整妝容,緩步走出大殿。

阿寶在床榻上翻了個身,心想現在還能到哪裡去,不把這假喉結整回去,自己怕是沒辦法光明正大到處廝混了。

這樣想著,試了幾次,卻終究不敢把那東西硬塞回去,不由煩躁地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後,合上了眼目。

……

……

對靖南王選妃一事,眾大臣本無異議。只雲尚書上奏表稱皇上盛年卻後宮凋零,應藉機選妃擴充後宮云云,遭到一些朝臣的質疑。

新科狀元費允祥第一個站出來表示反對:“臣以為此舉不妥,時值南方洪水氾濫,數萬災民無家可歸,衣食堪慮,若此時行民間選秀,恐怕會引起國本動搖。”

一聽費狀元說出此話,雲尚書不以為然:“哎,狀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