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翻看,有好多個未接來電,上面顯示的全是‘老公’的備註

我像是突然老了好幾十歲,腳步不穩的走到一個大的玻璃櫥窗面前,裡面在賣著各種各樣的樂器

其中最讓我著迷的是鋼琴,我趴在玻璃窗上向裡面看,裡面有幾個年輕人好像在跟店主談價錢

我曾記得,在我爸爸還沒有坐牢前,我們家裡也有那麼一架漂亮的鋼琴,可惜後來爸爸被抓進去了,一些討債的公司就來我們家裡把能搬走的東西全搬了

包括那架鋼琴

看到那幾個年輕人從店裡出來,跟我打了個照面,我忙向公路邊兒上走了去,頭頂的太陽曬在人面板上火辣辣的難受,胃裡也一陣難受

突然有些氣短,我看了看街邊的汽車,再抬頭看了看河對面我們住的那棟高樓

還有一個站就到了,坐車好像有些不划算,直到走到**橋頭,一直自豪於從小到大身體倍兒棒的我,頭次感到眼前一黑,一點力氣都使不上的軟在了地上

我除了知道熱和身邊多多少少傳來的尖叫以外,甚至能聽到從遠處跑過來的腳步聲兒,還有我面板貼在曬到滾燙的地上,我心底無聲的嚎叫

‘燙死吾輩了’

熟悉的電話鈴聲響起,我無力伸手去接,只知道我面前有點兒鬧哄哄的,然後,有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響在我頭頂

他好像在接電話,誰呢?我心說

☆、我餓

我甚至在想,我其實根本就不能算做昏迷,因為我除了沒有力氣撐開眼皮,沒有力氣動彈,沒有力氣說話而外,對周遭的一切一切都沒有失去感知

這該死的罪我還在受,汗水在身上像水一樣橫流,衣服打溼貼在身上粘粘的,怪難受

我甚至在不能確定又過了多久以後;聽到了張揚來自遠處的咆哮,他好像先跟人家道了謝然後在吼‘叫你亂跑,該死的’

然後是一個堅硬熟悉的懷抱,恕我不能說他成溫暖,因為我他媽的現在都快被烤死了

一路上他揉搓著我的臉,把我抱上了計程車,然後一個勁兒叫司機開快點兒,他不住的拍著我,叫著寶貝兒

我很想對他說,噁心,但我說不出來,打著空調的計程車讓我心滿意足的在內心上消停了,無比滿足

張揚還在我耳朵面前嚷,語氣很急,催促司機的吼聲很大

再次睜眼是在醫院被疼‘醒’的

我抬起眼皮,張揚很驚喜的對一旁的護士說我醒了,護士翻了個白眼“他就是低血糖外加中暑”

張揚像是鬆了口氣回頭盯著我,不顧外人在場一把抓住我的手在掌心裡握的死緊說“有不有哪裡不舒服?”

“哇痛”我弱弱的哼

張揚臉色有些難看的對我另一旁的護士說“還沒扎進去嗎?”

扎,我聽到個了不得的字兒

轉臉看去,好傢伙,那護士姐姐正拿著針頭準備往我手背上戳

她抬起頭冷漠的掃著張揚轉臉又見我一臉驚恐的盯著她,語氣有些生冷的抱怨“他血管太細了”

我哭死,哆嗦著嘴巴跟她打著商量說“姐姐可不可以不輸液?”

護士姐姐往我這兒一瞪“那扎針?”

“可不可以不要用扎的?”我記得以前有聽人說過輸的藥是可以吃的,我再問“要不我把這些東西全喝下去好不好?”

就這時,病房裡所有的人,包括那個護士姐姐和張揚都一臉特糾結的盯著我

她帶了橡膠手套的指頭在我手背上一摸一摸的

“嗚”趁我不注意,一下兒就紮下去了,我皺巴了臉望著她,心說,姐姐你好‘卑鄙’

“有沒有哪不舒服?”張揚又問,我無力的瞪了他一眼有些虛脫的說“我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