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雖有心想要接沈瑞回四房團聚兩日;可想到張老安人;就只能將心思歇下。

五房與四房毗鄰而居;等沈瑞去了五房;他想要探望也便宜些。

沈瑞也想到張老安人;道:“瞧著老安人身邊是離不開人的;瑾大哥明年卻需往南京應鄉試;倒是如何安置?”

雖說四房僕從不少;可也沒有撇下癱瘓的祖母獨自赴考的道理;那樣是傳出去;沈瑾的德行就要受質疑。

沈瑾苦笑道:“我曾與父親去信問過此事;父親說到時自有安排;卻沒了下文。如今還有一年功夫;我也不好追問的太急。”

看著沈瑾面帶乏色;想著他的處境;沈瑞道:“眼下最要緊的就是鄉試;其他的都可以靠後。要是為旁的分了心;耽擱了考試;反而得不償失。”

不管四房長輩怎麼折騰;還是讓沈瑾先得了功名吧那樣不管他們怎麼折騰;也有沈瑾在前頭頂著。否則瞧著沈瑾的精神狀態;再磋磨幾年靈氣也被散了差不多了。

這也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另一種演繹;說到底還是因沈瑞怕麻煩的私

可是落到沈瑾耳中;就滿是關切。

沈瑾滿心感激;忙不迭點頭道:“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定不會在鄉試上分心……我還盼著早日進京……”

接下來;就是未盡之語。

進京;可以與鄭氏母子團聚;可以與沈瑞兄弟相緣;可以從張老安人無休止的抱怨與辱罵中託身。

只要一想想;沈瑾就充滿了希望。

不遠處;沈琴拉著沈寶;正留神沈瑞這邊。

他是看不慣沈瑾;生怕沈瑞受欺負;才拉了沈寶跟過來;正聽到兄弟兩個的對話。

眼見這兄弟兩個打不起來;沈琴反而覺得沒意思起來;拉著沈寶離開。

沈琴低聲道:“還是瑞哥厚道;這樣的人;何苦為他著想?”

沈寶說了句公道話:“當年的事;瑾大哥又做不得主;不過隨波逐流罷了;已經吃了苦頭。”

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沈瑾如今雖是得了嫡母遺產;又成了記名嫡子;可族人誰不曉得他的出身底細。即便早先有覺得他雖是庶出卻也讀書爭氣的;現下也多半會覺得他當年是心裡藏奸。

看似“名利雙收”;卻是“海市蜃樓”;否則也不會在說親時被人挑剔。

沈琴嗤了一聲道:“這才是老天有眼……要是讓他風風光光的;那還往哪裡說理去?如今一副無辜模樣;就真的無辜了?要是我是瑞哥;才不會這樣厚道勸他科舉為重;說不得要日日詛咒他永遠落第不如意方好。”

沈寶忙道:“人人都有苦衷;說起來都不容易;瑞哥都不惱了;琴二哥跟著白生氣作甚?瑞哥如今在京中;不比在四房強的多?既是如此;還追究過往也沒意思。”

“還是善惡有報的好;要不然這老天爺是叫咱們做好人;還是做惡人呢?”沈琴輕哼道:“做了惡人;咱們心裡不落忍;去做好人;又怕好人沒好報;可不是為難人?沈瑾這樣的;還有三房大伯那樣的;都是嚼著親人的骨血;還喊冤道無辜呢……”

沈寶沉默了好一會兒;道:“旁人是旁人;我們行事;還是且憑良心吧…

一夜無話;次日眾人隨著送殯大隊伍回了城;方各自散去。

沈、沈全兄弟沒有離開;隨著沈瑞、沈珏到了宗房;與宗房大老爺稟明瞭來意;要接沈瑞、沈珏過去小住。

沈瑞已經先一步隨宗房大老爺說了;宗房大老爺倒是沒有攔著;不只是沈瑞這邊;還有沈珏那裡。

宗房上下操持完族長太爺喪事;就是漫長的守孝期。沈瑞與沈珏繼續在這裡;多少會有些不便宜。

五房不是外人;真要論起親近來;沈瑞與那邊更親近一層;至於沈珏;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