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起麵條往嘴裡送去。

她等著他惡毒的評語。

他按著唇,細嚼嘴裡的食物,直到全部吞下去。

“老實說,我甚至不記得有沒有吃過比這個還難吃的東西。”說完,又捲起第二口面。

她簡直想放聲大笑,但是對於他願意冒著半夜肚痛的風險,一口一口吃下她做的義大利麵,又是滿懷溫暖的。

兩人享用簡單的晚餐,羅曼光主動聊起她未來的工作計劃。

她打算在臺中、高雄再開兩間門市,兩年後開始擴充套件亞洲據點,接著朝歐洲市場前進,這些計劃,楚河給了她不少寶貴的意見。

“需要什麼資料,我找人弄給你,資金的事不用擔心。”他淡淡地說,淡到彷彿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事。

羅曼光眼裡熠著光彩,她終於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吸引她。

他想留她在身邊,並非是要困住她,如果她願意,他可以帶她翱翔天際,可以成為她最堅強的後盾。

或許她並不需要,但是,這是一股很教人安心、無後顧之憂的力量。

這份感動她知道他不會想聽,所以,悄悄地擺在心底。

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羅曼光又從自己盤裡挾些面過去給他。

他瞪大眼,一副“你想害死我”的表情。

“我自己都覺得難吃……”她吐吐舌頭。

“知道難吃還塞給我?”

話是這麼說,但最後他還是認命地吃光她的“精心傑作”。

“最毒女人心……”這是他的結論。

“哈哈——”羅曼光收拾桌面,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笑一發不可收拾,笑得花枝亂顫,差點打破碗盤。

楚河感染了她的愉悅心情,就坐在餐廳,微笑等她將碗盤洗淨。

“好啦,別說我對你不好,其實重頭戲在後面。”她再次開啟冰箱。

“還有?!”他的聲音不自覺拔高。

“噗……我好像沒看過你這麼害怕的表情。”扶著冰箱門,羅曼光笑到沒力氣拿出甜點。

“我是沒這麼怕過……”他連眉頭都皺了起來。

“是冰酒,義大利的冰酒,特地請朋友留給我的,我自己都捨不得喝。”她拿出細長的精美酒瓶。“還有巧克力蛋糕,幸福了吧?”

這對女人而言是幸福,對男人而言,就太甜膩了,但看在她捨不得自己喝卻願意跟他分享的心意,楚河也沒多說什麼。

“一塊給你,一塊給我。”她分著甜點,斟了兩杯酒,而後在他身旁坐下來。

楚河望著她幸福洋溢的發亮臉龐,也許他的幸福,便是能再見到她這美麗的表情。

“跟你說喔……”她略帶緊張地偷瞄他一眼。

“說什麼?”

“我想再跟你玩一次那個遊戲……”她含著小湯匙,故意說得模糊。

這件事她的確很難開口,畢竟,那曾是她久久無法平復的痛苦回憶。

“什麼遊戲?”楚河斂下眼,為過去對她的傷害耿耿於懷。

“就是那個『天使與惡魔』的遊戲。”

“為什麼?”他不認為她玩得起這種遊戲,重點是,他並不希望她再離開他。

“不過遊戲規則改了。”她沒回答他的問題,逕自接著說。“當然,誰偷到誰的心,一樣是優勝者,可以得到惡魔衛冕者寶座。輸的人呢……”

“怎樣?”

“輸的人的懲罰就是要默默留在對方身旁,全心全意守護對方,哪怕一輩子都得不到感情的回應,也要不離不棄,除非對方趕你走。而且……不能後悔愛上對方。”

楚河不懂,為什麼規則要這麼改。

那有多苦?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