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盛男走前幾步,把臉貼近她腮邊道:“我想親你一下,親完馬上帶你去!”

“你妄想!”黃晴川再也忍不住了。可瞧瞧陸盛男,他神情倒挺閒的,繼續叉起手,頭翹得高高的,眼睛瞅到別的地方去,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黃晴川痛咬嘴唇,腦海中已呈現出被這個滿臉鬍渣的齷齪男人親吻時的恐怖情景。但芳草妹妹的生死,自己則不能置若罔聞;還有西順鏢局上下數十鏢師的枉死,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報仇雪恨。對比這些,自己的榮辱又能算什麼?她鼓起勇氣,柔聲問道:“陸盛男,你會恪守諾言麼?”

“當然!”

“我有個要求!”

“可以,你說吧!”

“我很討厭滿臉鬍子的男人,你能不能先將鬍子颳了?”

“說實話,為了追上你,我連日趕路,真連刮鬍子的時間都沒有。”陸盛男指了指她的佩劍道,“能借我一下嗎?”

黃晴川把佩劍解下擲給他。

“稍等一下吧!”他抽出劍揮舞數下,僅一眨眼功夫,但見空中無數胡發徐徐落下,再望他臉上,已然光滑如冰。黃晴川暗暗稱奇:他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測。適才他雖以劍刮鬚,實際上使鬍鬚脫落的並非劍刃,而是劍揮舞起來時產生的劍氣。若是一般人,恐怕鬍鬚未斷頭先斷!

“現在可以了嗎?”陸盛男問。

黃晴川微微點頭,合上雙眼。陸盛男緩緩將嘴唇貼近她腮邊,尚餘數寸時,卻見一滴眼淚自她眼沿滑下。她等了好久,仍未感覺到對方的嘴唇,便張開眼來,原來陸盛男已背離她走出數步遠。

“我親你的臉,你會否感到很痛苦,很屈辱?”

“我……”

“你不說也罷,你的眼淚已經告訴我答案!”陸盛男轉過身道,“我親你的這一口,今兒先記著賬,以後再還吧!咱們這就去辦正經事兒!”

黃晴川望著他,心頭居然卻沒有“大難不死”的感覺。原來刮掉鬍子的他,竟是一副眉清目秀、面部稜角分明的模樣。回想起他第一次來西順鏢局向她提親,直到他揮劍刮鬚之前,'奇/書/網…整。理'…提=。供'自己從未見過他那張掩藏在鬍鬚後面的臉龐。再打量一下著裝,雖無江湖俠士的楚楚衣冠,但也整潔自然,加上他身材修長,原先對他那闕猥瑣放蕩的印象,已不知去向。

“從那邊的小路下去,會比較省時間。”陸盛男指著前方不遠處,便自行走去,好像忘了背後那個夢寐以求的女子。他走遠十多丈時,黃晴川才邁開步子從後跟上。

卻說譙行和雷一夕引兵營救劉、易二人,由於四人一心撤退,故未與腥風寨的人馬糾纏。徐康亦見好即收,下令不許追趕。這一戰,雖以窅幻山莊敗退告終,可腥風寨也有一定傷亡。林路遙始終守在殷宜中身旁,故殷宜中並無損傷。

徐康道:“此番窅幻山莊四大弟子權且撤退,相信很快又再追來,我們要馬上起行,早日找到華文劍宗。”

胡有能亦道:“腥風寨傷亡幾乎過半,已禁不住第二次打擊,徐寨主所言極是。”

万俟達江道:“究竟要找到華文劍宗,還需要走多遠的路?”

徐康半嗟半嘆道:“不遠了!”

万俟達江道:“只怕徐寨主所指的‘不遠’,是咱們的死期吧?”

胡有能斥道:“万俟寨主,這個時候你還說些晦氣的話?”

万俟達江道:“我們整支人馬趕路,肯定容易暴露行跡,難道不是‘死期不遠’麼?”

林路遙終於開口插話:“下山之前,就只有一條路可走,莫非万俟寨主想咱們跳崖去?”

万俟達江默然。卻見唐雲步道:“万俟寨主所言並非無理,我們應當趕緊下山,然後分頭行事,只要徐寨主將聯絡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