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爺害了淋了遭雨,相反,你看見池塘裡綻放的荷花,馬上欣容滿臉,伸手去摘蓮子,又用玉指蘸食花蜜……”殷宜中越說越陶醉,不覺間悄然回到許多年前的那個世界。黃晴川找了塊石頭坐下,托起腮聽他繼續講述“自己”的往事。

“你的一舉一動,讓“五劍”的眼珠幾乎沒有轉動過。這時,兩個尼姑剛好路過,和你說了好些話。然後你就跟著她們走了。我們‘五劍’好奇,尾隨而去,借求籤為由暗中打聽你的事。原來你的家人和尼姑庵的一位師太是故交,那天前往探訪時,你自個兒溜了出來四處走走。”

一聽到“家人”二字,黃晴川頓然心燈一亮,卻仍裝作迷糊之狀,問道:“我的家人?他們是誰?”

正說著,頭頂傳來怪聲。

“誰?”殷宜中按住劍大喝一聲。

“是我!殷兄,別來無恙吧?”一道修長的身影從石壁上方跳下,正立二人跟前。

黃晴川大吃一驚,心中發毛:雲芃來了!可仔細再看,樣子又有點不同。其一,雲芃眼光閃爍,一看便知神志錯亂;其二,雲芃殺氣甚重,而此人則儀態肅穆,不似尋釁好鬥之徒,倒有幾分俠士之相。

殷宜中眉收略緊,道:“原來是‘崩山劍’,雲兄同樣風采依舊!”

黃晴川偷偷舒一口氣:原來不是雲芃,是雲萊!

雲萊道:“窅幻山莊四大弟子要搗毀腥風寨一事,我得知後立即趕去,可惜為時已晚。”

殷宜中冷笑道:“搗我腥風寨的亂,何止劉、易、譙、雷四人,令弟也欣然‘加盟’。”

雲萊面有慚色,道:“殷兄,家弟冥頑不靈,我身為長兄,在此替他向你謝罪!”

“哼!一句謝罪就可挽回數十條人命的罪孽麼?”殷宜中凜然斥道,“雲芃殺了我腥風寨胡、陳二位寨主和部下數十人,又在羊蹄坡大開殺戒,誅連數條人命,他的惡行,豈天理所能容?”

雲萊道:“我知道家弟即使死一萬次,也不足以彌補他的罪過。不過我今天找殷兄,卻是為了他有一事請求。”

殷宜中道:“我與你情義尚存,但與令弟則再無瓜葛,情同割袍,他的事與我何干?”

雲萊道:“實不相瞞,家弟想請秀……”頓了一頓,改口道,“想請令夫人走一遭。”

“不行!”殷宜中義正辭嚴道,“秀枝早已是我妻子,怎麼他還死心不息?這種荒謬的要求,我絕不會答應的!”

雲萊道:“如非得已,我也不敢向殷兄提出這般請求。雲萊再請殷兄成全!”

“不行!”殷宜中將劍往雪地一插,兩目逼視雲萊。

“請殷兄莫要逼我出手!”

“你要出手,不必再三虛與委蛇!”

黃晴川看得焦急,心忖:二人一旦打起來,當是對殷宜中不利。我一定要阻止他們才行!

可這時,雲萊已掣劍向殷宜中殺來。那柄“崩山劍”長短不過兩尺餘,劍鋒亦與普通的劍沒什麼兩樣,可使在雲萊手上,即見勁道非凡。劍風掀過,地上積雪登時凌空飛揚,好像下起大雪。二人在雪幕中你追我趕,很快地,頭髮、衣服皆佈滿白點。

“住手,你們別打了!”黃晴川嘶聲勸阻,見無濟於事,忽地想起林路遙說過,雲萊也曾傾幕梅秀枝。靈機一動,徑自飛身殺入。這一來,二人大有所忌,都怕閃失之下傷到她。

殷宜中叫道:“秀枝,你快走!”

雲萊亦如是說道。

黃晴川一邊以劍分隔二人,一邊繼續勸道:“兩虎相鬥,必有一傷。無論你們當中誰傷了,我心裡都不好受!”此言一出,當下讓二人心頭一怔,各自停下。

“雲萊,我跟你走!”黃晴川覺得隨雲萊而去,雲萊亦不敢對自己怎樣,而且這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