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

汽車內,易嘉言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拿著只她愛吃的紅豆餅:“再來晚點,紅豆餅都涼了。”

她笑眯眯地接過來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說:“快開走,一會兒要是被看見了,那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就這點出息。”易嘉言發動了汽車,瞥她一眼,“就不能說我在這兒等人,剛好碰見你從家裡出來,順路載你去書店?”

“我可沒你這麼會說謊,還臉不紅心不跳。”南橋摸摸自己的臉,“我臉皮薄,從小到大都是個誠實的好孩子。”

易嘉言覺得好笑,伸手過來捏住她的面頰,聽她哎哎哎直叫喚,然後才收回了手,點評說:“未必見得比我薄。”

南橋一邊揉臉,一邊忿忿地側身去捏他,結果易嘉言微微一偏頭,不偏不倚恰好把她的指尖咬住了。

南橋面上轟的一下紅了,觸電一般,趕緊縮回手來:“變,變態!”她面紅耳赤磕磕巴巴地罵他。

易嘉言但笑不語,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這條指控。

汽車一路開到了公司,他有自己的工作室,電梯上了十四樓直接左拐,偌大的地方都是他的。

南橋第一次踏進來,敞亮的大廳裡裝潢時尚簡約,不同於普通的格子間,每個隔間裡都有自己的風格。她好奇地在易嘉言身後探頭探腦,看著那些風格迥異的隔間,很是驚訝。

隔間的主人是女人的話,就會有粉色黃色的明亮牆紙,可愛的擺設。主人是男人的話,就會少去一些裝飾,色彩也要低調簡約一些。

易嘉言對她解釋說:“都是搞建築設計的,很有自己的主意,我也就不干涉他們的想法,由著他們自由發揮。”

雖是為盧建平當左右手,但能讓易嘉言心甘情願留下來,盧建平自然也不是一般的boss。他給予易嘉言足夠的空間去建起一隻自己的團隊,易嘉言便也將同樣的自由賦予自己的團隊。畢竟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上下級關係,能讓他們心甘情願跟著他一路做下去,需要的是同僚情誼與朋友關係。

沿途不斷有人探頭探腦地打量南橋,易嘉言只管把她護在身後,朝最裡面自己的辦公室走。

有人笑嘻嘻地打岔:“老大,怎麼從法國帶了個美女回來啊?”

“就是,也不給我們介紹介紹。”有人佯裝吃醋,用酸了吧唧的語氣說。

易嘉言一本正經地側頭瞄他們一眼:“一會兒開會,你們一人交一份兩千字的報告,彙報一下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說話的兩個人瞬間閉嘴,乖乖地做回格子間裡。

南橋低頭偷偷笑,跟在易嘉言身後走進了他的辦公室。屋子很大,有一整面牆都是內嵌式的書櫃,書桌對面是一張柔軟乾淨的米白色長沙發,地上有同色系的毛毯。

“書櫃裡很多書,不止建築類的,其餘的也有,你隨意翻,在沙發上休息就好。”易嘉言安置好了她,又去替她泡了杯咖啡,“我現在要去開個會。”

“所以你把我叫來就是為了把我晾在這裡一個人看書?”南橋捧著咖啡斜眼睨他。

易嘉言蹲下身,把小姑娘的一隻手握住了,忍不住把玩片刻,低頭含笑道:“是啊,就是這麼貪心,哪怕自己有事,抽不開身陪你,也希望你能在這裡等著我。”

如此一來,推門便能看見你。

南橋一下子笑起來,在咖啡滾燙的熱氣裡注視著眼前的男人,輕聲說:“你去吧,我等你。”

結果他才剛站起身來,她又叫了句:“等一下。”跟著站起來,她隨手把咖啡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伸手去替他把領帶與衣領重新整理一遍,然後才仰頭彎起唇角,“現在好了。”

她的背後是一整面落地窗,明亮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