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不開口的葫蘆,兩頭悶著。

有了一個方向,事情可以順著方向查下去。

艾哈邁迪走進房間,藉著月光,看見穆罕默德坐在地上。

“怎麼又不開燈。”

穆罕默德說道。“月光也是光,自然光多好,乾淨純潔,沒有一絲雜質。”

艾哈邁迪沒有和穆罕默德糾結月光,開口說道。“出手的是潘傑希爾的政府駐軍,一個叫卡爾迪的人。他聯絡了專門殺外國人賺人頭錢的雜貨商,抓到人以後,交給雜貨商處理。”

“我查了卡爾迪的電話記錄,沒有發現有用的資訊。下命令的應該是駐軍的高階軍官,只有高階別的官員才有下命令的資格。”

“家族裡和政府軍走近的人很多,分不清是誰下的手。”

穆罕默德轉動手中的串,聽著寶石碰撞的清脆聲,說道。“分不清就不要分了,太累了。池子太久沒有換水,已經髒了。即使看著乾淨,也是細菌叢生。”

“艾哈邁迪,我們身上都是寄生蟲。安安靜靜的當一個寄生蟲也挺好,至少有吃有喝,可是寄生蟲就是寄生蟲,再怎麼想,也不應該想成為大腦,這就錯了。”

“他們最不應該的是殺了父親,這就是讓我們沒有緩和的餘地。用中國話怎麼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是大仇啊,是不死不休的仇。”

說到這裡,穆罕默德渾身顫抖,語音已經帶著顫音。

艾哈邁迪看著穆罕默德,心裡心疼不已,又不知道怎麼勸慰。

殺父之仇啊,如果換做自己,怎麼也要將所有人全部殺掉才能解恨,任何一個人活著,都是對亡人的不孝。

“已經有了線索,早晚會查清楚。”

穆罕默德笑了笑,月光中,笑容更顯清澈。“張記還好吧?沒少受罪?”

想到阿穆的電話,張記等人都受傷了,受傷最重的是荀方,手腕劃傷,傷到手筋,其他人都是輕傷,沒有槍傷。

“皮外行,沒有重傷,沒有槍傷。這也給他上了一課,讓他知道這裡的規矩。”

穆罕默德沒有接話,想了一會,嘆了幾口氣。

等了五六分鐘的樣子,穆罕默德才說道。“終歸是坑了他一把,這是我的不對。對朋友如此,是我的不對啊。”

艾哈邁迪說道。“他是求財,求財都有風險,這不過是風險的一部分。想要在白沙瓦和法扎巴德做生意,就要承受威脅生命的危險。”

穆罕默德笑了笑,說道。“張記的事情放一放,先把正事辦了。艾哈邁迪,我要所有人的名單,任何一個參與者都要在內,哪怕參與者只是說了一句話。”

艾哈邁迪點點頭,轉身離開月光房間。

財大圖書館,唐銘抱著一摞書,排隊等著借閱登記。

忽然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看到古藺站在身後,也抱著一摞書。

“你也過來借書?”

古藺拍著書說道。“沒辦法,老師要我們期末交一篇小論文,我還差些資料,過來借書查查資料。”

古藺看了看唐銘手中的書,主要是哲學類的圖書,好奇問道。“你喜歡哲學?”

唐銘笑著說道。“準備考研,提前準備資料。本科沒有系統學習,怎麼也要把欠下的功課補上,不然考上研究生,啥也聽不懂。”

古藺輕聲一笑,說道。“這麼快就定目標了?這樣也好,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準備的越充足,機會越大。”

兩人聊著天,突然想到張記。

自從張記上次離開,已經快兩週時間。距離期末考試還有四天,古藺不知道張記行蹤,不知道他是否能回來參加考試。

大一第一學期,期末考試缺席掛科,對以後的發展影響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