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傾也有片刻的呆怔,但他很快就恢復神色,也效仿雲淺月的做法,將五個酒罈摞在一起。抱上向外走去。嘴角還掛了一絲笑意,似乎覺得十分有趣。

酒窖的人再一次目瞪口呆地看著夜天傾。曾經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如今的二皇子殿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即便如今不得勢,但身邊也有一大堆人侍候,搬酒這樣的事情何須自己動手?但如今他偏偏自己動手了,不但自己動手,顯然還很愉快,這可真是千載難見。

雲淺月回頭看了夜天傾一眼,見他跟著她亦步亦趨,見她回頭,對她呲牙一笑。她無語,搬個酒而已,至於高興成這樣?看著像是笑得像花痴,難道他是在替本來生辰宴變成洞房喜宴的夜天煜高興?

二人又是一路無話,回到前廳。

大約是這一幕的風景極為壯觀,所以二人抱著酒罈剛一露頭,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雲淺月在人影憧憧中看向早先冷邵卓招呼她去的那一桌。只見那一桌沒了夜輕染、容楓、冷邵卓三人的身影,容景不知何時來了,坐在那裡,手裡端著茶品,如今也正向她看來。雲淺月移開視線掃了一圈,賓客席裡面大部分是熟悉的臉,還有少許陌生的臉,但也不見容楓等三人的身影,卻看到夜天逸和幾個年紀小的皇子坐在一桌,也正向她看來。她收回視線,旁若無人地直接走向容景。

夜天傾腳步頓了一下,也跟著雲淺月走向容景。

“累死我了,你只看著,也不接應一下。”雲淺月來到容景桌前,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的五壇酒放下。

“我見你愛酒若此,不忍搶你所好。”容景溫潤一笑,輕輕揮手,五壇本來摞在一起的酒罈紛紛錯開,一字並排在腳下。這一手分花移影,只讓人看到了他雲紋水袖一閃。

雲淺月嘻嘻一笑,坐在了容景身邊,對他低聲咬耳,“我今日促成了一樁好姻緣,表揚我吧!”

容景眸光微閃,輕笑道:“你需要我的表揚?”

“當然!”雲淺月點頭,對他微哼,“都多少日子不見你了呢!也未曾見你想我。”

“你不是變得黏人了嗎?我以為不見三天你就會忍不住去找我,誰知道等了二十日,也沒見到我紫竹院的大門被撞開,這想著想著就恨了,哪裡還有想?”容景對她挑眉。

雲淺月想起那日被他扔下車的事兒,雖然事過境遷,但還是覺得這個人可惡,但如今聽到他這樣說,便想大翻白眼。她轉移話題,“你就不問問我促成了什麼好事兒?”

“今日是個喜日,可興一切喜事兒。”容景笑了笑,湊近她耳邊,學著她的樣子對她咬耳,“你儘想著別人的喜事兒,什麼時候能想著我們的?”

雲淺月輕咳了一聲,似乎無限鬱悶,“時不與我,你要我怎麼想?”

“不是有一句話說得好,山不來救我,我就去救你嗎?”容景看著他,眸光盈盈。

“那也得有山可救啊!”雲淺月橫了他一眼,“你這座山我見都見不著,怎麼救?”

“喔,也是。不過你時刻要想著救就行了,總會有辦法的。”容景一本正經地點頭,話落,他稍稍離開雲淺月稍許,對夜天傾招呼,“二皇子就坐在這裡吧!你幫她搬酒辛苦,總是要喝一杯才夠本。”

夜天傾本來放下酒罈見容景和雲淺月親密交談要離開,聞言止住腳步,對容景一笑,“我以為景世子不喜他人打擾。”

“因時而異。”容景淡淡一笑。

夜天傾也不再客氣,一撩衣襬,坐在了容景對面。對雲淺月笑道:“月妹妹,今日這十壇酒,除了你和景世子,再加上個我,也喝不完啊。”

“喝不完我打包帶走。”雲淺月拿起一罈酒,擰開塞子,梨花香鋪面而來。她嗅了一口酒氣,歡快地道:“這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