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姐,您去的方向是御花園,只有這一條路才去上書房!”玉凝一驚。

“你先去,我好久沒來皇宮了,先去御花園觀賞一番,回頭再去上書房。”雲淺月擺擺手,腳步奇快,轉眼間就走出了很遠。

夜天傾臉色陰沉,他自然明白雲淺月這是不想和他一路,她如今甚至是連看到他都不想。他就不明白了?以前多少年作為他的尾巴在他後面追著趕著,他每次走到哪裡都能看到她,如今可倒好,他有意和她接近,卻被她毫不留情冷言冷語甚至甩臉子,他顏面盡失不說,她還半點兒情分也不領。偏偏佔著雲王府嫡女的名頭要去嫁給容楓那個沒有絲毫家世依靠的小子,她雲淺月將他夜天傾當做什麼?是不是他最近對她太好了,太過忍讓,才讓她越發的放肆起來了!

“太子殿下,月妹妹她脾氣向來不太好,對誰都是一樣。”玉凝見雲淺月走了個沒影,斟酌著用詞,試探地勸道。

但這樣的勸無異於火上澆油,讓夜天傾臉色更為陰沉惱怒。

“昨日我聽說月妹妹在武狀元大會當場向皇上請旨賜婚要嫁給文伯候府的後人容楓公子,就想著月姐姐怎麼會突然要嫁給容楓公子呢?難道是月姐姐和容楓公子早就相識。今日我還沒來得及問月姐姐,想必這中間是有隱情的。”玉凝又道。

“她想嫁給容楓?做夢!別以為她真的可以胡作非為。”夜天傾袖中的手緊攥成拳,想起昨日的事情他額頭青筋直冒,也不去上書房了,轉向另一條路走去,那一條路是正對著皇宮門口的一條路,是御書房的方向。

“太子殿下,您不去上書房了嗎?”秦玉凝出聲詢問。

“我忽然想起有一事兒要奏秉父皇知曉,就不去上書房了!國事為重,反正景世子也要在上書房代課幾日的,明日再去聽也是一樣。”夜天傾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盛怒和心思都被秦玉凝知曉了,他停下腳步,剋制住心底翻滾的怒意,對玉凝沉聲道:“秦小姐要好好聽課,景世子的課百年難以聽得一次。你若是表現的好,得了景世子另眼相待,本太子願意奏秉父皇,成就你的心願。丞相府的小姐也不算辱沒了景世子的身份。”

玉凝心裡一喜,臉色再次染上紅暈,彎身一禮,垂下頭,低聲道:“多謝太子殿下!玉凝……定會好好聽課,不辜負太子殿下一片心意。”

“嗯!”夜天傾不再多說,轉身大踏步向御書房走去。

秦玉凝待夜天傾離開,才緩緩直起身,唇瓣緊緊抿著,袖中的手攥緊。只要有機會她就會抓住。沒道理她比不上什麼都不會如今連唯一僅有的武功都失去了的雲淺月。有太子殿下相助,她就更有一分成功的機會。想起那個人的風采,她心尖覺得都顫了起來。曾經不敢奢望,僅想著有生之年見他一面就成,如今這樣的心願達成,她卻覺得不夠,還想更進一步,甚至近到他身邊三尺距離之內。

“小姐,您還拿著淺月小姐的花籃呢!”玉凝的貼身婢女初喜輕聲提醒。

“你拿著!”玉凝將手中的花籃遞給身後的初喜,抬步向前走去。她想著雲淺月不去上書房最好,那麼景世子的眼中就再不會有她。往日溫婉端莊的她突然有些迫不及待起來。小碎步踩得很快,轉眼間就走出很大一截。

初喜連忙接過雲淺月的花籃,一個胳膊挎著一個,連忙氣喘吁吁去追玉凝。

雲淺月快步走了一陣就停住腳步,躲在一處石壁後面看著夜天傾和玉凝,她雖然沒有武功,卻是懂得唇語,聽到那二人一番話,心中冷笑,想著這就是傳說中的狼狽為奸嗎?倒是不小心被她給知道了。

“沒想到你我居然如此心靈相通。知道我在這裡等你,你這麼快就來了!”忽然一聲溫潤的聲音在雲淺月身後響起,容景從左則的廊柱後緩緩探出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