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

奶白色的濃霧,

是靈魂在飄浮……

生與死的距離,

在這一刻,

變得模糊……

它們尋覓著逝去的生命,

親吻著熟悉的面目……

執著的人沒有理會,

依然邁著匆忙的腳步,

人與人之間的淡漠,

流動著一縷無可奈何的孤獨,

在這奶白色的濃霧裡,

人們慶幸於被安全地放逐……

隔在他們之間的,

是靈魂在跳舞,

它們渴望擁抱,

厭惡放逐!

然而,

讓我用什麼來救贖?

大街上,

奶白色的濃霧,

是靈魂在飄浮……”

其實,你並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個詩人,雖然別人都這麼稱呼你,不過你自己清楚在他們調侃的口氣中所流露的不過是對“詩人”的冷落和無奈。你曾經聽老師講過,在七八十年代詩人曾經是當時中國校園中最“吃香”的人類,歷史書上也白紙黑字的寫著:中國古代文學史差不多就是一部詩詞的歷史……可現如今,為何就沒落了呢?而且沒落得了無聲息,沒落得理所當然。雖然,這個問題令你根本不必百思也可得一“奇解”,但你就是不願相信,也許這就是詩人的宿命吧,一個高尚的自我欺騙者的無能為力史。

你站在海邊,一個人望著太陽,太陽的味道就像童年時代從樹上落下的青枝,那時的你可憐它們,所以小心翼翼地將它們一根一根地埋在溼潤的泥土裡,你相信每一根青枝都能長成一棵大樹,只要他們能接近土壤,接近露珠……那是你曾經的夢想啊,你忘了嗎?

“病人的心跳很不穩定……氣息微弱……”一位醫生對身邊的護士說,而護士正不停的給醫生擦拭著前額的汗水。醫生用手中夾著棉球的鑷子不停地擦拭著你左肋的傷口,可那些棉球猶如漂浮在小河中的海綿,一瞬間就吸滿了血。醫生的眉頭緊皺,脖頸的汗水滴到了地上。“病人需要馬上輸血,O型血,快!”醫生說道。

“大夫,血庫裡O型血已經不夠了,還有其他三個手術室也斷血了”護士焦急地說。

“他的家屬還沒到嗎?”大夫抹了一下頭上的汗滴說。

“沒有,送他來的同學說:他爸和他媽早就分居了,他平時根本不提他父母的事兒,他手機裡好像也沒有父母的電話號碼……”一個剛剛進入手術室的護士說。

“馬上向最近的K醫院調血……對了,立刻到醫院的廣播室,向全院廣播:徵尋O型血的捐獻者……快,慢了,這個孩子就完了!”大夫說著,不停的用棉球儘量堵住你流血不止的傷口。

昏迷之中,你似乎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飛一般地衝出了手術室,然而模糊的眼和混亂的意識以及那些透明的麻醉劑,卻無法剝奪你的詩意天堂,可悲的是:你夢的越美,就越接近死亡……

如果將生命比作一片純潔的蒼茫,你可曾去過那最美的地方?你曾說它就在地圖上,也曾夢想有一天,能帶著心愛的人兒,一起去那裡欣賞。那裡是雪神手指間滑落的一瓣哀傷,那裡是杜鵑花盛開的地方,那裡流淌著青綠色的草場,那裡的愛情永遠年輕,那裡靈魂都會飛翔,那裡就是玉龍第三國,那裡有傳說中最悽美的死亡……

你曾說過,在玉龍雪山腳下,埋葬著已經被這個時代遺忘了的愛情,而那正是你所追尋的愛情。漠然中,鏡子裡一個詩人的眼淚浸溼了你的心情,你望著這個可憐的傢伙,聽說他曾想為一個並不愛他的女人而殉情,人們都說他冥頑不靈,可誰又知道他其實是動了真情……其實,他本不應受到嘲笑,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