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寒的冬季,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差點凍死。那是我逃出宮的日子。直到……遇見你,黑衣黑髮黑眸的你,殺氣凜然的你。我只知你是王兄派來的保護我的,卻不知你是哪個大名鼎鼎的冷血殺手蘇藝。還記得墨城麼?我們在那呆了好些天的,我記得……我倔強時你無奈的樣子,我病倒時你焦急的樣子,還有,我逗你笑時,你偶爾展開笑顏的樣子……”

“別說了!”他閉眼,手腕用力,劍又刺入一寸。

滿臉淚水的她倔強的勾起嘴,那是她唯一的驕傲,烏白的唇還在喃喃道:“還記得百花橋麼?那是一年一度的花朝節,你知道我在橋上祈了什麼願麼?我說,顧西子……顧西子要永遠和蘇藝在一起……要永遠,永遠在一起……”

蘇藝握緊劍柄,眉頭深鎖,劍穿過她的左肩,淡黑色的劍頭還在滴滴答答的滴著血,奪目得有些駭人,遮掩住的那片灰黃的天空,再揭開,卻是一片淒涼。

顧西子握住劍身,手上的血從劍身滑過,流到蘇藝的指尖,有些暖,有些燙,有些……痛……她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喊道:“你還記得嗎?還記得嗎?你還記得帶我去找冬果的雲山林,還記得帶我去抓魚的秋夕湖麼?”

蘇藝一把抽出劍,血珠濺到他身上,顧西子一個踉蹌,跌倒在地,蘇藝本要上前扶她,卻又忍住,低首,無人看清楚他的表情:“公主,在下並沒有去過墨城,更沒去過什麼百花橋,秋夕湖,想必是公主誤會了。”

顧西子癱坐在地上,突然仰天大笑:“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淒涼無比,是滿是傷痕,扯得她的聲音有些嘶啞,變為刺耳,黯然,神傷。

魏子昔只呆住,沒有了思想,只呆呆看向前方,好似著身體並不是她的,痴痴上前,拉住顧西子,如籠罩群山的雨霧:“別哭。”

顧西子本是詫異,接著又笑了起來:“哈哈哈……太好笑了,我並沒有哭啊,我在笑,在笑啊……哈哈哈哈哈……”

“你的心在哭,你的靈魂在哭,另一個顧西子,在哭。”淡如煙,淡如霧,飄渺無常。

她的笑僵在臉上,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眼光木然:“可我記得,我記得墨城,記得百花橋,記得雲山林,記得秋夕湖,記得……那個曾為我擋了一劍的人……”

魏子昔看向蘇藝,蘇藝大步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沒有留戀,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沒有相逢,便無別離。”魏子昔輕吐幾個字,目光飄向了遠方。

蘇藝停頓幾秒,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個小巧的身影在樹林中穿梭,“唰”一下竄到魏子昔面前,看了看已昏過去的顧西子,微微皺眉,伸手點了她兩處穴道,掏出一粒白色藥丸喂她吞下去。再看了看魏子昔擔憂的眼神,輕輕拉住她的手:“孃親,放心吧!這丫頭厲害著呢!哪會那麼容易死?”

魏子昔將夏暮輕輕拉進自己懷裡,撫了撫他的頭:“傻瓜,傷心死啊。”

………【第二十四章:我只要你一句話。】………

顧西子於兩日後醒來,一句話也沒說,便下山了。

魏子昔突然覺得自個兒特像人家老媽,為他們的前途堪憂內……看向一臉清閒的伊尹,不由問了句:“你們倆是姐弟麼?感覺好像一點兒也不親……”

“是,不過同父異母罷了。”伊尹特慵懶的回了句,“她是我父王一時酒後亂性和一個舞姬所生下的女兒。當時,我爺爺不喜歡那個舞姬,畢竟舞姬的地位是低下的,我父王與我爺爺聯合起來,殘忍的害死了她,正準備殺掉她女兒時,我母后執意抱著她,死也不放手,這樣,她才活了下來。”

“你母后……一定是一個賢良淑德,溫文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