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著身份,才不跟汪氏吵鬧,現在她豁出去了,卻也能跟汪氏吵個平手。

趙家這裡是男人任命,女人們爭吵不休,另一邊齊文毅和金家所在的地方,女人們全都安安靜靜的,齊文毅卻一直在大聲罵人。

他知道自己的下場的已經改不了了,更知道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因此,就算自己的嗓子啞了,他也一直罵個不停,罵自己的兄弟,罵騙了他的李淑,更罵明德帝,罵明德帝的偏心。

他罵的厲害,卻忘了,曾經明德帝一直都是偏向他的。

這邊牢裡異常吵鬧,卻也有些地方,安靜的讓人害怕。

齊文俊被明德帝下令“囚於暗室”已經整整一年,用石頭砌成,底下也鋪了石頭的房子不小,但是除了那扇整整一年不曾開過的門,以及門上那個一尺見方,用來給他送食物以及帶走排洩物的洞口以外,就只有上方有幾個拳頭大小的孔洞。

即便夏天陽光最好的時候,能透過這幾個孔洞傳進來的光線都很少,到了冬天,這裡就更別想有什麼光亮了。

不過,沒有光線其實算不了什麼,最讓人難受的,其實是沒有人。

齊文俊以前被人圍著的時候,偶爾會覺得厭煩,想要一個人待著才好,可現在真的一個人待著了,他卻又覺得孤單的厲害,以至於他常常會忍不住敲打牆壁,大發雷霆,就算這麼做以後,他很可能只能引來看守的人的訓斥,也會讓他心滿意足。

可事實上,很少有人會訓斥他,就連送飯來的人,也都是送了飯就走,從不停留,而且,那些人一直都將給他送飯當成一樁苦差事,因為他常常會守候在那個洞口,然後在有人過來送飯的時候猛的抓住那個送飯的人……

齊文俊覺得自己應該已經瘋了,他住在這裡,不缺吃喝,不缺衣服,想要什麼只要吩咐了,依然會有人送來,就算是想要洗澡,也有人用小桶將一桶桶的熱水送進來……可是,沒人跟他說話!

他開始研究屋子的每一樣傢俱,研究衣服上的繡花,同時,也無時無刻不想著自己以前的一切,就連那個他曾經非常不喜歡的妻子,到了這個時候,他都無比想念……

這一年來,除夕那天晚上明德帝讓人送來一桌酒席的時候,他最為高興,甚至還盼著自己的父皇可以念及父子之情放了自己,可是,送來的也就只有那一桌飯菜而已,即便他把碗筷全都留了下來,也沒等來這扇大門的開啟。

不過,最近情況卻有些不同了,外面似乎有很多人來來往往……最後,他一直趴在大門上,趴了整整一天,才從門外的人的嘴裡聽到了一些斷斷續續的話,並分析出了一些事情。

他的父皇已經病重,傳位於齊文宇,而他的那個五弟,即將成為他的鄰居……

他一直覺得他的大哥是他的對手,誰又能想到,走到最後的竟然會是齊文宇?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就連齊文俊都得到了一桌山珍海味,可是,除了這個就再沒有別的了,最多也就是送飯的人多花了點功夫,讓他有機會抓住了那人的手……

等一切安靜下來,他也就只能繼續安安靜靜地躺著,然後去聽著宮裡傳來的鐘聲。

若是三年前,他直接就在齊文宇殺死在了城西的樹林裡,是不是如今登基的人,就會是他了?

又或者,他安安分分地什麼都不做,如今是不是就還是那個被人讚譽的恭王?

懊悔的人,當然不止齊文俊一個。

昔日美麗的威遠侯府,如今已經沒人打理,花園裡自然也雜草叢生,也就只有角落裡倒是被開墾出來,種上了青菜,可惜估計是種菜的人不擅打理的緣故,這些青菜種的實在不怎麼樣,葉子都被蟲子啃光了……

吳子文在屋子裡轉了一圈,這府裡以前用的桌椅無一不是上好的,但早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