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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下人倒是沒跑,可那又有什麼用,蘇家都已經毀了,都散了。”
眉亭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蘇槿容又道:“我一個弱女子,有什麼本事抵禦戰火彎刀和鐵蹄?還不是隻能依附於別人?我將家財全部交給大殷的軍隊,從自家糧倉裡取出米麵來賑濟災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取得主管安撫戰民的楊慎妹妹信任,蘇家這才在特巖谷又立下了足。”
那語氣滿不在乎,還帶著些微的輕蔑冷笑,不知是在嘲諷楊慎,還是嘲諷當年的自己。
“可他們又不是長駐特巖谷的,總有一天要走,他們走了,蘇家怎麼辦?擔得起事兒的男人都死了,孩子們還在長,青黃不接的,我怎麼辦?還不得去巴結討好楊慎。”
“正愁沒門路呢,他就被打的半死不活回來了,正巧那陣子長公主回了長安,簡直是天意都在給我機會,我為什麼不把握住?”
蘇槿容說著,低低哼笑了一聲,似乎是起了談性,又興致勃勃道:“拋下他的是他妻子,救他的是我,可直愣愣我就成了萬人唾罵的賤人,你說我冤不冤?你以為我不知道公主不好得罪?可除了楊慎,我又能去求誰?誰又會數日年如一日地照應一個遠在邊陲的家族?”
眉亭有些不忍,然而看她滿不在乎的語氣,又有些擔心她壓力過大,有些精神失常,便小心翼翼地陪著小心:“側妃……”
“蘇家現在還是特巖谷的望族。”蘇槿容又笑了一聲,加重了語氣重複道:“直到現在,還是。”
她說著,正眼看了眉亭,臉上的笑意慢慢隱去,換上一副嚴肅到如臨大敵的表情:“所以我一定要是梁王妃。”
眉亭心下有些好奇,忍不住輕輕問了一句:“皇后娘娘的書信上,都許諾了您什麼?”
“也沒什麼,”蘇槿容又哼笑了一聲:“不過是一道沒有蓋印的懿旨罷了,冊封梁王側妃蘇氏為正妃的懿旨。”
眉亭便再不做聲,只扶著她進了屋,伺候她在貴妃榻上坐了,又被她指使著去泡茶,送上去的時候,聽見蘇槿容低低的一句。
“眉亭,我今日與你說的這些話,世上再沒有第二個人再聽到過,我是真心相信你,你可莫要辜負我。你若是辜負了我,我定教你全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眉亭一凜,急忙跪地:“婢不敢。”
蘇槿容低頭飲茶,揚起的杯子遮住了臉,看不到表情。
☆、肆弎。罪名
那一日之後,梁王再也沒有前來見過蘇槿容,自然也沒有與他提過頭像或是硬抗到底的打算。而平州的日子也日益難熬,飢餓折磨著軍營和王府裡的每一個人,人禍面前,條款的約束力日益降低,而梁王麾下招募到的,本就不是紀律嚴明的軍人。
一日,蘇槿容在外出的時候被搶奪糧食計程車兵衝撞,當即便驚動了胎氣,鮮血淋漓地被抬回來,當即便沒了孩子。
梁王終於出了書齋,在窗下聽她撕心裂肺地痛哭,那哭聲簡直痛到了極致,讓人禁不住懷疑,下一刻她就會去尋死,對人間再無留戀。
他沒有進屋門,只在窗下長長嘆息,然後轉身離開。
五天之後,靖州軍營裡的宛妤收到了梁王親筆所寫,願意投降的書信。
康華元依令撤軍,因為兩軍首領已經握手言和,他麾下飢餓計程車兵們可以領一份口糧和俸錢離開軍隊,回到原籍。除卻梁王近支的將領,每個人都沒有被問謀逆之罪。
商墨凌終於和靖州恢復了聯絡,回到軍營的時候,他的第一句話便是:“謹行說的不錯,我輕敵了。”
“康華元果然是一位不世出的名將,沒能及時發現並重用他,是我的錯。”
梁王開啟了平州的大門,率領他的殘兵敗將出城投降,商墨淩策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