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我姑娘回來,我就隨口把二姑娘議親的事兒跟她說了說。倒沒想到這丫頭嘴賤,跟她男人說了,她男人又跑去和孫大爺說這事兒。”周瑞家的悔恨的回道。

“奴才在背後非議主子,本就是不對,你還外傳,確實是大罪。這罪本是定的死死地了,你竟不說一句認錯的話,著實有骨氣。”邢氏淡笑道。

周瑞家的連忙先跪地賠錯。

邢氏目光淡淡的掃過她,就慢悠悠的品茶,不再看她了。

周瑞家的道了歉之後,見大太太一聲不吭,也不曉得怎麼繼續說下去,委屈的咬著下唇,心裡就那麼抱屈地跪著。

靜了半晌之後,邢氏放下喝掉大半的茶杯,淡淡的吐出一句:“掌嘴吧。”

王善保家的得令,倆眼冒著光,上就去抓住周瑞家的脖領子扇了一巴掌。王善保家的往年沒少受周瑞家的冷嘲熱諷,忍氣吞聲活了這麼久,她這一巴掌也是帶著復仇的氣,打得著實狠了些。不過周瑞家的做了錯事,怎麼受罰也該甘受著。

偏周瑞家的覺著委屈,心有不甘,更是不爽被自己以前瞧不起的人打。“嗷”的一嗓子,炸毛了。她捂著臉,下意識的揮手反擊王善保家的。王善保家的倒沒想到會有下人受罰反抗的,一個不注意,躲閃不及時,臉蛋被周瑞家的長指甲撓出一條血印子。

王善保家的伸手摸臉,見到自己手上的血絲,嚇得跪地垂淚:“大太太,老奴可惹不起她,不敢打了,不敢打了。”

周瑞家的懊悔自己的失手,卻十分不服氣自己被打。心裡委屈至極,也氣極了,大哭起來。

王夫人趕著這功夫過來,她病未痊癒,被倆丫鬟顫顫悠悠的扶進來。一瞧見這光景,有些激動了,額頭上冒出細細的冷汗來。“這是怎麼了?”王夫人怒喊,眼盯著邢氏,問責之意十足。

邢氏沒說話,使眼色給王善保家的。王善保家的忙起來,邊捂著臉邊跟王夫人解釋經過。

王夫人此時已經被扶著坐下來了,稍稍穩住精神,她冷嘲道:“我當是什麼樣的大事兒,值得大嫂子對她這個沒用的奴才發火。不過就是說兩句話罷了;這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悠悠之口誰堵得住?”

邢氏冷笑:“當然堵得住,弟妹也說了,她就是個奴才,自該受得起府裡的規矩。平日裝大在我跟前自稱‘我’也就罷了,犯了錯還死性不改,以半個主子自居,我看她真真是忘了自己的本分。咱們家的何時改了規矩?奴才可以恣意說道主子的?平日私下裡嘀咕兩句說說也罷了,竟傳到外頭去,惹得那個孫紹祖在二丫頭議親的緊要關頭上門下聘。這事兒惹大了,耽誤了二丫頭的一輩子,你擔得起?”

王夫人蹙眉:“大嫂,過去的事兒你何必糾結,這不都過去了。人總要往前看。她是我的陪房,是我沒管教好,這樣,我給你賠個不是,總可以吧?”

“可不敢,弟妹,我這人管家從不管哪房出來的,獎懲分明。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要挨罰,若不罰她,當真以後不用管那些耍滑的老僕了。”邢氏說罷,便叫來來粗使嬤嬤,礙於周瑞家的先前的反抗,必要把她綁在凳子上張嘴才好。

王夫人就那麼眼巴巴的看著周瑞家的兩張臉被達成了饅頭。她恨得咬牙切齒,對邢氏激動道:“大嫂子分明與我做對,與你講理何用!”

說罷,王夫人便帶著腫臉的周瑞家的離開。

“慢著!”邢氏一句話,主僕二人停住了腳步。

“弄出這樣嚴重的後果,她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