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難怪剛才他一腳竟能將蔡風反震而出。

蔡宗心中暗自感慨,盛名之下果無虛士。蔡風被公認為中土年輕第一高手,並非僥倖,單論這以氣御劍之術就已是習劍之人夢寐以求的境界,而蔡風不僅可以分心以氣御劍,更可一邊以刀相攻,如此奇技也的確讓人歎為觀止。

廟外的群雄幾乎全都鼓譟而呼,甚至有人呼喊得聲嘶力竭,真正能見到這般絕世高手相鬥的奇景的確難得,而且蔡風到目前為止仍只用了兩招,還有八招那將會是怎樣的一種場景和精彩呢?

戰局到了這一步,其精彩已經不再在人們的想象範圍之中。

葉虛處驚不亂,身子一陣亂晃,手中的描金玉扇輕輕點拔數下。

劍身自葉虛的身邊滑過,卻是因為玉扇之功。

此時的葉虛已被逼至石坪中心。

蔡風的身子在虛空中一縮,當葉虛險險避開那柄劍之時,他改雙手握刀,以開天闢地之勢猛然下劈,整個身子和刀在虛空中竟化成一團強烈的光芒。不見刀,不見人,惟有激湧奔騰的殺氣,氣旋如狂潮、如怒濤在翻卷,綻放出生命的最大潛能。

“怒滄海……是怒滄海……”有人終於忍不住激動地驚撥出來,整個山頭都在沸騰。

“怒滄海”——傳說中天下最為霸道的刀訣,也可以說是刀的神話,而在這一刻,終於讓所有人都看到了它的出現,而且出現得如此玄奇、如此曼妙。

無窮無盡的霸殺之氣在向四面八方輻射、暴綻,每個角落都似乎能夠感受到撕扯的力量,天空之中,所有的光亮盡數被這一刀吸引。

葉虛的眸子之中閃過火一般熱烈而張狂的神采,更似乎有著一絲微微的欣慰隱於目光深處。

蔡宗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手中的刀在顫抖,似乎是興奮莫名的戰士,更似久未飲血的魔王在剎那間被喚醒,一股萌動的生機在殺氣瀰漫的戰圈之中無限擴綻。

蔡宗竟似乎聽到了黑木刀身內所藏的冰魄寒光刀那熱切的呼喚,一種迫切復甦的情緒就像是具有生命的靈物。

這是蔡宗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事情,而事實上,他也從來都未見過比蔡風這一刀更讓世人震撼的刀法,與這一刀相比,他所創的“慈心三殺”竟顯得那般脆弱,那般黯然失色,他的刀在受蔡風刀氣和精神所感染,才會如此不安靜起來,就像蔡宗此刻那顆不安靜的心一般。

“怒滄海”本就是一式將人體的精、氣、神最完美結合所產生的生命最強者,“刀、人、天”再也不會分出彼此。

蔡宗的功力貫注刀身強壓住躁動的冰魄寒光刀,這是一柄出鞘便必須要奪命的刀,他更不想將這柄刀顯露出來。

“怒滄海”的霸殺之氣無孔不入地四散傳出,身在遠處禪室之中的戒嗔及四大弟子同樣感覺到了,而且比任何人都強烈、清晰,因為那石蓮的抖動也因為這霸殺的刀氣而抖動得更為強烈。

慧遠的法像竟自石蓮上歪倒,晦明和晦心飛身而上,及時將它扶住。

“師父!”晦成和晦勇再也坐不住了,全都站起身形,焦爍地呼道。

戒嗔似乎也無法解開此結,憂心忡忡地道:“此蓮臺為同心石所鑄,蓮動則石動,難道真是應了‘蓮碎石裂,魔現東嶽’這句話?”

“師父,我們快出去看看吧!”晦明和晦心兩人合抱住慧遠大師的法像,提議道。

戒嗔臉上的神色有些陰晴不定,哺哺自語道:“難道這魔頭還沒有死,又將出世禍亂人間?”

“什麼魔頭?”晦明有些不解地問道。

“裂裂……”石蓮竟然真的開始暴裂,且一裂即為八掰。

“不好!”戒嗔似乎想到了什麼,只是低呼一聲,身子便如離弦之箭標的而出。

“師父……”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