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得非常誠懇,態度也極有誠意,讓趙不凡心裡對他更加刮目相看。

此時的柴進也是打從心底裡認同了他們,不時表達歉意,真正聊些實誠話。

隨後,趙不凡和魯智深進屋吃了些肉食,那小管事也真個端著水盆過來,哭喪著臉等魯智深洗腳,準備喝洗腳水。

哪想那僕從都將洗腳盆端到嘴邊,魯智深卻醉醺醺地擺擺手,喝斥道:“願賭本當服輸,若灑家今日輸你,你定然不依不饒,但灑家卻沒將你放在眼裡,看在柴大官人的面上,此事便就此作罷!”

那小管事連連謝恩,著實口服心服。

事實上,趙不凡也沒想到魯智深會這樣做,突然感覺這個粗豪的大和尚,似乎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一面。

經過這番『插』曲,在場幾人迅速增進了解,談論起來更有話題,趙不凡有意與武松建立更好的關係,儘可能與其交流。待至深夜,柴進見他們疲乏,這才親自為他們安排客房,就此歇息下來。

次日清晨,趙不凡和魯智深向柴進辭行,柴進沒想他們這麼快便急著走,苦苦挽留,為此還拉來武松幫著勸說。

可趙不凡和魯智深都是那種下定決心就不會輕易更改的人,因而還是執意要走,柴進苦勸不住,最終也只能無奈送別,還特意吩咐僕人拿來五十兩白銀,要贈予兩人做盤纏。

當初盧俊義給趙不凡的金銀尚且還有許多,趙不凡哪會接受這個人情,微笑著婉拒。

臨走時,柴進和武松親自相送,極為不捨。

趙不凡想著記憶中的武松經歷,很想提醒他,可惜此刻的武松一無所知,甚至都不知道已經有個嫂嫂,實在不知該怎麼提醒。若說得多了,武松不但不會信,恐怕反被激怒,認為是有意侮辱他未來的嫂嫂。

如今武松躲在柴進這兒,是因為一拳打暈鄉里的邪幫頭頭,他當時以為將其打死,擔心官府調遣高手圍捕,因而離開家鄉,來到柴進這兒避風頭。在這個世道,若無錢無勢,任由武功多好,終究敵不過朝廷人多勢眾,高手如雲。

按照趙不凡上輩子那模糊的記憶,武松應該是在明年打虎回鄉,然後捲入其兄長武大郎和潘金蓮、西門慶之間,最終一步步被『逼』到走投無路,甚至在絕望中殺紅眼,滅除仇家滿門,牽連無辜。

記憶中的武松身上有汙點,可隨著趙不凡今生在這混『亂』的世道長大,再加上前世那模糊的記憶,漸漸形成獨特的觀念,他隱隱有些感覺,活在『亂』世的人與活在治世的人,似乎不能同樣看待,治世有法可依,可在這個本就淪喪的世道,若真被『逼』至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又能如何?

細細一想,武松唯有的親人被坑殺,狀告無門,這才被迫親自報仇,然後再去自守,結果在發配充軍的途中,還是要被人或是欺騙、或是坑害、或是利用,當個犯人都擺脫不了被摧殘,真比死還悽慘,這個直『性』子的漢子,已經被世道『逼』至絕望,瀕臨崩潰,在那種境況下,若不發瘋,若不紅眼,那就不是人。

趙不凡如今看到的武松,是個有義士之心、有壯士之勇的好漢,只因其生在這個時代,不明大義道德,肯定需要引導。趙不凡覺得,既然歷史上的楊再興也當過土匪,也曾搶殺百姓,可自從被岳飛降服,便能用生命扞衛著國家,扞衛著百姓,戰至流乾最後一滴血,那武松為何不能?

可惜,趙不凡再三力勸武松同去北疆,對方卻不願意,只言牽掛家中兄長,擔心武大郎因為天生殘缺而被人欺負,那是他唯有的親人,明顯很珍視。

趙不凡對此也無能為力,至於提醒,更是不知從何說起,幾度張口都咽回去,直到最後分別時,才鄭重地說:“武二哥,今後若有危難或有意從軍時,便來北疆尋我和智深哥哥。將來你回鄉見到兄長,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