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將滿腔堵怨順理成章地轉移到對當朝天子的不滿上。

衣服嘛,用什麼布料裁製都可以,幹麼搞什麼貢布,想要貢布也不打緊,為什麼偏偏是他妻子親手織的布?

每日看到她疲累的容顏,他縱使有再多的熱情也只能哀怨地強壓下去,他實在不忍再壓榨她,把她榨成肉乾。

“王爺。”

“何事?”

“有人送來一封信。”

“哦?”

“指明要給王妃的。”

原本淡然的神情迅速閃過一抹陰黯,伸手,“拿來。”

“不交給王妃嗎?”下人有些不安,王妃可不好惹,要是知道她的信沒送到她手裡,他怕自己會倒大楣。

“本王會親自拿給她。”

“……”王爺似乎又動怒了。

“下去。”

“是。”

瞪著手中的信封半晌,最終他還是沒能保持君子風度,將信抽了出來。

雪白一片!

這、這……他若是不生氣,就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要讓這信上之字顯露出來,必須得葛飛花持有的獨特藥水才行,而那藥水,他的人至今還沒能研究出來。

一群廢物!

他若去跟她要那藥水,不就告訴她他收到了那個人的信……哎呀,真是麻煩。

算了,還是把信交給她吧。

開啟書房的暗門,進入密室後,就看到妻子正享受兩位貼身丫鬟的按摩,以緩解全身的痠痛。

目光再次落到擺放在一旁已完成的龍鳳錦,陰鬱多日的俊臉頓時如陽光耀眼。

“小姐,姑爺來了。”

“嗯?有事?”

“無事便不能進來瞧瞧我的妻子嗎?”他因手中的信而微有怒氣。

陰陽怪氣的,她伸手揉揉太陽穴,揮了揮手,“大葉、小葉,你們先把錦鍛收好,我跟王爺有話要說。”

兩個丫鬟馬上心領神會,用布蓋住龍鳳錦,行禮退下。

“現在可以講了。”

他沉默地將信遞了過去。

她微怔,然後接過,抽出信紙。

“他究竟想怎樣?”語氣中帶著醋意。

她用小拇指從腰畔的香囊內勾出一點細末,擱入桌上的一杯茶中,然後將茶水潑在信紙上。

一行字立時清晰的浮現出來——西子湖畔,銀月之下,盼汝前來。

“啪”一聲,有人覺得自己腦中某個名喚“理智”的神經在這一刻繃斷。他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勾引他逍遙王的愛妻!

“王爺息怒。”

他忍無可忍。

“每年六月是江南各地掌櫃當面交帳的時間,這次我因出嫁未能按時趕去,想來大哥必是將時間延後了。”

神經自動接續,怒火瞬間訊息無蹤。

“大哥如此措詞,想必料定這信王爺也會一同觀看而刻意寫的。”她的笑隱約透出一抹幸災樂禍。

真是個可惡又小氣的男人,得不到就這麼不甘心嗎?若是他的肚量稍微小一點,他們夫妻之間豈不是要生嫌隙?

不對!他立刻冷靜下來。任世清分明就是想見這種情況產生,真是賊性不改,其心可誅。

“他這是挑釁。”他咬牙切齒。

她笑而不語,算是預設。西子湖畔之約,她早就知道,如無意外,她也一定會去,大哥多此一舉,確實挑釁的意味較重。

“他想都不要想!”

她不解的看著他。

“他以為我會讓你一個人去嗎?”

她笑了起來,“反正王爺是個閒王,攜妻出外遊山玩水合情合理。”

葉閒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