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這似乎是一句反問。蘇綰愕了一下:“你是說,郭襄子是故意的?”

“以他的能耐,稍微多用幾分力,就可使船體傾斜。要瞞過我們並不難,因為我們有先入為主的觀念,會覺得他原本的船能支援他如此做,這艘卻不行,他想讓我們自己否定自己。”

蘇綰聽著點頭:“若真是如此,可是更加棘手了。他只給我們三天時間,三天後……”

黃葉急上來,開始在船艙裡頭來回地踱步,像只餓得團團打轉的倉鼠。

“有什麼辦法,能卸去他的力量呢?”蘇洛陵愁眉不展。

“四兩撥千斤?”蘇綰忽然想到了太極。

兩人都有些錯愕。蘇洛陵道:“那是什麼?”

“是……太極……”

“太極?”蘇洛陵訝異了一聲,“易有大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蘇綰心道,我可不懂這些。不過她卻忽然想到了另一種東西——革囊。詞人云:漢習樓船,唐標鐵柱,宋揮玉斧,元跨革囊。那革囊就是畜生皮製做成的天然皮筏。既能渡潛掩護,又能給予氧氣,所以才能使元順利度過金沙江偷襲大理成功。而如今若把它縮小成小點兒的革囊,每個弄成如同水囊那樣大小的,再偷偷繫於舟底,這麼大的浮力難道郭襄子那老頭兒還踩得下去?

第一卷 雲泥之爭 第兩百二十二章 狡猾的棄權

第兩百二十二章 狡猾的棄權

立馬將想法說了一說,黃葉登時興奮地眼珠生光。

不過蘇洛凌卻遲疑了一下:“如今正逢著變了天氣,還能捉到什麼動物?上幾回捉到的兔子,我都將皮塞在了礁石底下,興許還在,可卻也不夠。”

黃葉揮舞起紅綏纓槍颯颯生風,也不管他倆再說什麼,立刻扭頭走人,去捉野兔了。

蘇綰抿唇笑了笑:“你瞧瞧,何為身體力行。想得越多便做的越少……”她坐到了桌邊兒,摸起方才那碗魚湯繼續喝著,“你幫我將針線找出來吧,還得去再找些乾燥的柴來,革囊需要乾燥的皮,我們得烘乾那些新鮮玩意兒。”

蘇洛陵應著,就忙活開了。

蘇綰失笑,忽然間意識到,似乎弄些機關對付郭襄子,比老老實實修船來得更為不易啊!這真是蜀道難難於上青天,老頭兒奸奸於蛇鼠狐狽。

這般忙活開來,都覺三日之限太過短暫,連吃飯的事兒都是隨便將就下算了的,唯恐浪費了時間,使得活計趕不上來。

每日太陽東昇西落似乎全然不關他們的事了,累了躺會兒,張開眼睛了就繼續做。最棘手是最初的一天****,因為要將那些皮毛全部烘乾脫水,於是三人就蹲在海灘上裹著被子一道去烘。黃葉倒還好,蘇綰本就身子骨太不如從前,沒一會兒便清涕滾滾地風寒了。煮了些薑湯喝下之後好歹好了些,繼續幫襯著將皮毛繃緊,架到篝火上。一天****,便就是這麼過的。

隨後制皮成革囊可就複雜地多了,針腳技法還有手勁壓皮等等,幾乎沒個人是全懂的。大夥兒都是半斤對上八兩,湊合著先一起折騰出一個來,有什麼毛病後面再改。接下去的兩天兩夜便就這麼流淌過去了。

第四日烏早早的,幾人因時半夜裡完工,蘇綰與蘇洛陵累得倒成一團窩在床上補眠,而黃葉則將革囊都成堆地綁入船底,上來時還是雞鳴破曉之前,便也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萬籟俱靜之下,熟睡的氣息瀰漫安詳與平和。這幾人似乎是從來沒睡過這麼舒服的一覺,半個夢都不做,儘管痴痴地睡。

就這時候,船外扯起道嗓子:“都出來都出來,爺爺我可來試船來了!”

蘇綰猛地驚醒,心動有些過速,咳了兩聲推醒抱著自個兒的蘇洛陵:“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