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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天色已是暗沉,舞池裡的人也漸漸變多。比爾說完這話,便朝連翩紳士地伸出手,一副深情脈脈的樣子:“小姐,可以請你去跳個舞嗎?”

連翩假裝矜持地點點頭,兩個人便手牽手步入舞池,歡快地把我一個人扔在了原地。

我目送著連翩和比爾的背影,又一次默默地在心底為嘉軼默哀。周圍人聲喧譁,而我一人獨坐,突然悻悻然地想喝酒,便伸手招來了服務生。

可這一伸手,服務生沒來,倒是先被剛進入視線的兩個人瞟到了。

阿尤布,還有……穆薩。

☆、031暗藏啞謎情糾結

相逢是一種偶然,而處處相逢,便算得上是緣分。

今天的穆薩和以往大不相同,褪下傳統的白袍,穿著簡單的白襯衣和牛仔褲,更顯出身材的修長挺拔。即使站在熱鬧的人群裡,也能顯出一種卓然的氣質。依然是那張臉,眉眼澄澈,睫毛卷翹,可他似乎憔悴了許多。持續的守齋必定辛苦非常,令他本就分明的輪廓愈加消瘦。

沉寂了半個月,再見他時,我依然會感到心跳加速,雀躍的情愫翻騰在百轉千回的思緒中,洋洋灑灑地飄散開來。

他沒有穿白袍。沒有。

我幾乎因為這個認知而泫然欲泣,好似重重疊疊的屏障都被撤去了一般。他來到酒吧,就像無數到這裡尋找樂子的人一樣,再沒了那些繁文贅禮。

我靜坐不動,我看見了他,我知道他也看見了我。可是,就在我們眸光對視的那一瞬,他原本恬淡的表情驟然一怔,便是迅速別開眼去。

我垂下了頭。

久而未見,他看也不願看我。說不清自己該失落還是悲傷。

亦步亦趨的牽戀,避重就輕的情誼,都在眼眸對視的一瞬,皆寥落成虛妄的幻夢。

無聲的僵持後,穆薩似乎想要拉著阿尤布離開,可已經晚了,阿尤布朝我走過來,興高采烈地打招呼:“cece,你居然也在這兒!”

我擠出一個笑容,故意不看穆薩,淺淺答道:“是啊。”

“一個人?”他拉著穆薩在我對面坐下。

“不,我和朋友一起來的。”我朝舞池努努嘴,連翩的腰肢被比爾的臂膀鎖住,兩個人正在舞池裡貼身耳語。

阿尤佈會意地點點頭,並不反感看到他人的親密接觸,但也沒表示贊同,只說了句:“被朋友冷待真可憐。”

我無奈地笑了笑,順口而出:“我最近似乎運頭不好,常受冷待的,都快習慣了。”

我只是隨心一說,出口後才發現似乎意有所指。一直沉聲不語的穆薩怔了怔,突然沉聲低語了一個詞:“no。”

“嗯?”我和阿尤布同時把頭轉向他。

他是在否定什麼?否定我運頭不好,還是……否定我被冷待的事實?

無論哪一種“否定”,似乎都比形同陌路更好些,但形同陌路,未嘗不是上佳的選擇。

面對我和阿尤布的目光,穆薩遲疑了兩秒,這才混亂開口道“我的意思是……冷待是有原因的,你的朋友本身肯定也不想把你一個人晾在這裡。”

他說這話的時候,深邃的眸光似要看進我心底。

不知道是想得太多還是確有其意,我竟從穆薩的話中嗅出歉意和無奈的味道。他是想告訴我,他本意並不想這樣對我忽冷忽熱嗎?可這又有什麼用呢?如若是真有其意,他躲我便含有苦衷;如若是想得太多,那便更不需追問什麼。

糾結的眉宇愁容漸漸疏淡開來,我對穆薩笑了笑,似是滿不在意地說:“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