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櫟兒拜見父皇、母后。”

“來來來,櫟兒你來的正好,快來看這花開的多好看,隨朕和你母后一起賞賞花!啊,哈哈哈。”

誰知,嵐皇后說道:“皇上,臣妾就不打擾你們父子相聚了,臣妾想去那邊走走,皇上和櫟兒好好在這裡賞賞花吧,臣妾稍後回宮等候皇上。”

“哦,好好,都聽嵐兒的。來人,好生護送著嵐兒,稍有閃失,朕要了你們的命!”

“遵旨。”下人們連忙附和。

凌櫟見嵐皇后離去,皇帝又順便屏退了下人,這整個花園的一邊,此刻只剩下他和父皇兩個人了。

“父皇近來身體可好?”

兩人沉默了許久,凌櫟想著小心翼翼問候了一下。

“嗯,身體尚佳,沒什麼大礙,倒是你母后,前幾日隨朕出行遊玩,受了些風寒,有些咳嗽。不過太醫開了藥她吃下了,這幾日似乎有所好轉,也不見她咳嗽了。”

“哦,那樣便好。”

然後兩人又沒了話題。

凌櫟想著,什麼時候,自己和父皇竟變得如此陌生了?還是,這一切又是自己的胡思亂想罷了?

他想起那日自己歸來之時,父皇的熱情讓他彷彿回到了自己小的時候,父皇抱著他玩耍的那一幕,那時父子二人其樂融融。不過現在,自己長大了,父皇也有點老了,但那份親情,似乎也隨之老去了一樣。

雖然他是皇帝,但是……

也許,正因為他是皇帝吧。

心中這樣胡思亂想著,就連皇帝隨後叫了他幾聲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櫟兒?”皇帝又喊了他一聲,凌櫟這才猛的回過神來,看向父皇。

“父、父皇?”

“櫟兒,想什麼呢?這麼出神,父皇叫了你那麼多聲你都沒有反應。”

“哦,哦,沒什麼啦,只是看到這花開的這樣美,但是終有要凋謝的那一天,所以孩兒,心生了些感慨罷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謊話什麼時候可以說的那樣溜那樣隨意了,好像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物品一樣。

“哈哈,不過父皇的記憶中,櫟兒可不是那種多愁善感之人呢?”皇帝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

“嗯嗯,原來是這樣啦,不過、不過櫟兒現在長大了,也總會有些新想法什麼的了,還請父皇不要怪罪孩兒。”凌櫟雙手抱拳行禮,恭敬的說道。

“哈哈哈,你把父皇想成什麼樣的人了。”皇帝哈哈大笑,“櫟兒,朕發現你今天好像說什麼話都很小心翼翼的一樣,你在怕什麼?怕朕?哈哈哈。朕有什麼好怕的?難道,朕變得很可怕了嗎?”皇帝笑著說道。

“沒有啦,父皇,孩兒今天並沒有什麼小心翼翼,只是,只是這樣的景色這麼美,孩兒、孩兒想到了許多而已。”

“哈哈,好了好了,朕也不取笑你了,今天的天氣這樣好,正適合賞花,來來來,好好賞賞花吧。”

“是,父皇。”

“櫟兒,想沒想你弟弟凌皓?”

兩人沉默了許久之後,忽然皇帝這樣說道。

凌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凌皓,是父皇不能提及的傷口。可以這樣說。

凌皓是皇帝的一個妃子所生,不過,那個妃子後來因為意欲謀害嵐皇后以自立為皇后失敗東窗事發而被皇帝處死,而她的兒子,那年才7歲的凌皓也被皇帝遠遠派去西邊駐守,說是要去駐守要塞,實際上大家都明白,就是被遠遠地發配到了西部,有可能這一生都不會被召回皇宮。

凌皓他永遠都不會忘記他被人抱上馬車後,父皇走過去,看了他許久,輕輕撂下一句話便走了,那句話他說的很輕,不過每一字每一句凌皓都聽得清清楚楚,這一生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