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再回北面去。”

茹喜咬牙:“我這是要將大家繼續擰成一團,讓大家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我們是旗人!這些日子下來,太多的旗人都在尋思解旗化漢,想要過自己的舒心小日子,丟了自己祖宗,我絕不讓他們得逞!”

見茹安一臉茫然,茹喜再道:“你不明白也好,我刻意挑唆起一些熱血男兒,讓他們作好起事的準備,然後又把他們告給桂真,這是兩面用意。一面是那李肆真的敗亡,桂真也不會再巴巴著去投靠漢人,他會順水推舟,促成這事。”

接著茹喜面色轉得黯然:“若是朝廷不利,那李肆就再無可制,桂真必將犧牲這些人,讓他能青雲直上。有了這些人的犧牲,英華一國,對剩下的旗人該不再防範太多,但又暗中猜疑,始終不會全心信任。這就能逼得我們自抱成團,難以解旗化漢。”

茹喜也不顧茹安是不是能理解,徑直說著:“不管是當奴隸,當主子,都不能忘了旗人身份,我們跟漢人,總是生死之敵!我們必須抱成一團,為此付出再大的犧牲都值得。”

茹安隱隱悟了,臉色更為惶恐:“那不管李肆是勝是敗,小姐你自己都……”

茹喜悽然笑道:“我……我這不止為旗人,也是為他,為四……反正我也不指著有什麼好下場。”

茹安身軀發軟,一時竟不知是該指望北面那決戰,“朝廷”到底勝好,還是敗好。

嶽州,親征鑾駕御前大帳裡,湖廣總督滿丕、閩浙滿保、兩江總督張伯行以等幾位督撫齊聚,正滿頭大汗地緊張對視著,朝廷十萬大軍齊聚嶽州,聖駕也已親至,看似勝券在握,卻不料戰局驟然生變,這一戰的勝敗,眾人心中竟再無一分底氣。

湖南巡撫葉九思的嗓音迴盪在眾人耳邊,他正向康熙稟報著一樁噩耗。

“韶州和宜章連續兩次大戰,湖南本地綠營已是千瘡百孔,奴才雖竭力整治,可時日尚短,兵員將佐都還未能補齊。鎮竿鎮更是缺額六七成,此番賊軍突至,還跟苗瑤蠻夷沆瀣一氣,行止如風,非但乾州辰州難保,常德也危矣!”

康熙臉色平靜,但眉宇間卻蘊著風雷,心中就回蕩著憤怒的咆哮,被耍了!

眼下戰局紛繁雜亂,可觀朝廷用兵,竟全被那李肆牽著鼻子在走。胤禎入川,也帶著入川的陝甘兵去了重慶,迎戰自貴州而入的羽林軍。卻不想羽林軍虛晃一槍,又轉兵湘西,眼下破了鳳凰,要自乾州、辰州北上,直逼常德。

常德以北就是中原腹地荊州,也是朝廷用兵湖南的據點,荊州要是不保,即便在長沙敗了李肆,也扭不回劣勢。那時戰局將進入他最不願面對的膠著之勢。除非抱定讓治下回到三藩時代的決心,挽起袖子打到底,再不管那什麼“盛世”的顏面,否則再無錢糧支撐戰事。可他已是這般年紀,還能撐幾年?到時要換自己去當那吳三桂?

再想到四川局勢,康熙就禁不住要呻吟出聲。南蠻龍驤軍正攻建昌衛,看樣子也是守不住了。徵西將軍,四川總督年羹堯,剛把陝甘兵交給胤禎,手頭也沒多少可用之兵。如果調胤禎轉向川南,萬一那羽林軍又殺個回馬槍,重慶就丟定了。該死!為什麼賊軍總能佔著主動,想打哪裡就奔哪裡,腳丫子還跑得那麼快呢!?

“皇……皇上!?”

趙弘燦急急奔來,欲言又止,康熙心有所感,咬牙道:“有什麼麻煩就直說,朕來這裡,就是要擔下所有麻煩的!”

趙弘燦叩頭:“青海八百里加急,青海臺吉羅布藏丹濟布清剿策凌敦多布殘餘,不慎中伏,失了三千部眾,羅布藏丹濟布本人被殺。策凌敦多布有直驅入藏之跡,親王羅布藏丹津求朝廷發兵支援!”

沉默了好一陣,康熙嗯了一聲,揮袖道:“知道了,都先退下……”

眾人如蒙大赦,倉皇而退,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