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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生靈就要沒了!”
年富口裡安撫解釋,心中卻道:“能讓我得了容身之地,就算是沒了十萬生靈,也值了。”
七月三日。年富一身皇帝袞冕,出了吉林城,鄭重其事地向哈達哈獻城。這倒非他故意作派,而是覺得讓哈達哈領一個逼降皇帝的大功,哈達哈定會“滿心歡悅”,更善待他年富以及隨身親信。
哈達哈的確是笑顏逐開,甚至還下馬親熱地扶起跪拜在地的年富,跟年富手握手時,臉上猶自笑著,就對側旁部下道:“進城!殺!一個不留!”
年富如遭雷擊,目呲欲裂,下意識地就要抽手,哈達哈的手就如鐵鉗一般緊握不放。
“薩爾滸城之仇,我哈達哈不敢忘,滿人也不敢忘,年……陛下,你怕還不知道,我們武衛軍的口號是什麼……”
哈達哈臉色轉為猙獰,眼中更閃著森冷之光,如擇人而噬的野獸。
“殺光漢人!一個不留!”
哈達哈的咆哮聲如凌厲寒風,隨著滿兵湧入城中,彌散到整座城市,不多時,悽聲大作,黑煙升騰,柳條邊牆外最繁華城市之一的吉林城,正一步步向地獄淪落。
“我、我……”
年富面無人色,渾身哆嗦不定,心中已全然冰結,連悔恨之意都生不起來。
“至於你,你爹稱帝的時候,還費了老大一通口舌,洗清他的漢軍旗人身份,你若是識趣,再當回漢軍旗人也無不可……”
哈達哈鄙夷地道,漢人隨便殺,年富卻不能殺,至少他是沒資格殺,弄回盛京去整治,滿人之心又能多凝一分。
“我是旗人!我真是旗人!”
年富嘶聲喊著,聽起來比城中正亡於刀下的受害者還悽慘似的。
七月三日,哈達哈屠吉林城,一城數萬軍民,僅僅逃出三五千人,事後統計,起碼有四五萬人喪生於滿兵屠刀之下。
七月中,訊息經由逃到興龍府的難民傳出,再由海參崴傳回內地,舉國震驚。
儘管死難者是大燕治下子民,但終究是漢人,而且所謂的大燕,在英華國民看來,也是鍋中的肉,用不了多久就要歸入英華。
現在滿人被趕出關內,回到遼東,野蠻非人嘴臉終於纖毫必現,非但沒有悔罪請降,還又對漢人大開殺戒。就連國中那些還存著仁恕之心的人,也都覺得被重重扇了一耳光,你對一群吃人本性不改的禽獸談仁恕,你腦子是燒糊了?
更多人,尤其是同盟會和英華軍人,更覺得被重重打臉了,軍民用力打跑了滿人,可不但沒讓滿人學乖,反而變本加厲起來,他們這場勝利還有什麼意義?
當然,在國人看來,被打臉最重的就是皇帝了,皇帝在各種場合都講中庸持正,明裡暗裡都談過沒必要絕滿人一族,遼東紅衣沒大動,似乎也是在等滿人能乖乖請降,別再垂死掙扎,現在可好。滿人回了遼東,兇性大發,一口氣又殺了數萬漢人,皇帝陛下。您臉痛嗎?
皇帝看來是真臉痛了,七月下旬,皇帝在紫禁城頒佈《遼東兵事詔》,下令全面進軍遼東,“宜將剩勇追窮寇”!
就在英華一國再度沸騰之時,盛京奉天宮殿,茹喜的臉頰也似一鍋沸油。怒氣已點燃了她臉上的白粉。
“鄂中堂,鄂爾泰,看你乾的好事!”
茹喜用套著繡甲的手指狠狠指住鄂爾泰,似乎想變作尖刀,直接捅穿鄂爾泰的胸膛。
“還有你哈達哈,你好啊你,你可以一意決萬人生死了,你是真英雄。你簡直就是我滿人的項羽啊!”
接著茹喜再指向叩拜在地的哈達哈,言語更極盡諷責。
鄂爾泰無言以對,只是叩首請罪。哈達哈卻不服地道:“不敢承太后之言,唯願我滿人都站著死,絕不跪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