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友,暢談天下大勢,待人豪爽,極講義氣,在鳳山立下了“小孟嘗”的字號。

英華崛起,打進福建時,朱一貴就動了心思,開始暗中謀劃。去年宜章之戰,清軍大敗,不是臺灣府風聲嚴厲,當時他就揭竿而起了。

到了今年五月,聽聞英華已快佔了湖南四川,連輕子皇帝都再坐不住,居然以年邁之身御駕親征。朱一貴召集密友,歃血為盟,商議舉旗之事。而嘉義之北驟然生亂,更給了朱一貴機會。打起“奉天討虜大元帥”的旗號,毀了十數處清兵汛口,頓時在鳳山拉扯出上萬人馬。

朱一貴在動手,同在鳳山的廣東人也以杜君英為首鬧了起來,其他地方蜂擁響應,合力一攪,數萬人馬浩浩蕩蕩,連殺十數員清兵將佐,甚至還引得一些清兵也跟著反了。再有昔日鄭家餘部,特別是陳劉等臺灣巨伸之家暗中幫手,半月夫,除了臺灣府城和澎湖,臺灣大島之南,鳳山、諸羅和臺灣府,竟全落入他們兩右手中。

眼下義軍圍攻臺灣府城,北面英華之軍趕來,大家該怎麼相處,就得拿出個章程,朱一貴和杜君英不得不碰面會商。

朱一貴是鳳山首義,坐穩了義軍盟主之位,其人也頗有威嚴,居然能約束著數萬義軍不燒殺劫掠,還真有一番成事氣象。由此也得了陳劉等巨伸世家的支援,還有清兵軍將投效。他的話,杜君英此時不得不聽,只好滅了向北面鄭永投效的心思。

不說朱一貴的盤算,杜君英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英華開國以來,自成一休,軍政調理得非常細,想要在英華謀得大富貴,就只能屈居人下慢慢爬。北面那鄭永也不過一個軍令廳臺灣招討使,伏波軍統制,上面還有福建安撫使,海軍署總辦等人,就是一個小官。自己統領數萬義軍,投到鄭永之下,能得多少富貴?

跟朱一貴之間的關係怎麼算還是其次,可跟英華該怎麼相處,杜君英也轉過這個彎了。打下臺灣府城,建自己的國。自己老了,享不了多久的富,可讓自己兒子當今國主,這富貴該是能指望的。

跟杜君英的盤算比起來,朱一貴的盤算就更深入了,打著復朱明的旗號,在臺灣自成一國,再不濟也能成當年臺灣鄭家的事業,何苦投到英華一國去當門下走狗?你李肆能開國,我朱一貴不能開國?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他來臺灣後,歷事種種,讓他生出造反念頭的,就是這一聲喝問。

“嘿……還真是給他們作嫁衣了!?”

義軍信使進見鄭永,帶來大堆禮物,說不敢勞動王師出征,臺灣府城就交給他們義軍自理,態度很恭順地請英華軍“止步”聽得鄭永冷笑不止。

“那就隨他們去打吧,咱們繼續埋頭墾田!”,

鄭永早得了蕭勝的佈置,目的並不是佔下整個臺灣,而是牽制施世膘。可見著這股義軍竟是想渾水摸魚,自成一勢,也是好氣又好笑。

臺灣鎮總兵姚堂龜縮臺灣府城,義軍軍械本就不足,更無攻城器具,而鄭家部屬也多投向北面英華,這數萬頭軍就是一股烏合之眾。聚眾雖然越來越多,對臺灣府城卻是沒有辦,只能草草圍起來,指望困城敗敵。但朱一貴和杜君英卻心中揣著熊熊火焰,就如旗下匯聚而起的各色豪傑一般,幢憬著未來的富貴。

青海,蒼茫大地壯闊鋪展,險壁深壑,置身其間,就覺天地之大,人渺小若蟻蟲。

槍聲不斷,金鐵交鳴,沱沱河畔正馬嘶人呼,塵土沖天。兩支騎兵殺成一團,河水已被染紅,人馬四處倒僕,該是廖戰已久。

雙方人馬混雜,都是蒙古人裝束,但一方火槍居多,還佔著高地聚眾轟擊,另一方則有不少軍將穿著中原樣式盔甲,再看旗幟;竟是厄魯特蒙古和和碩特蒙古這對生死冤家。

兩方正殺得天昏地暗時,忽然自陣中傳出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