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船,你們怕不怕?”

胡漢山撫頭,魯漢陝點頭,那自然是怕,胡漢山是聽說,魯漢陝是親歷。之前對陣老實人號,不是蕭勝懂得把握機會;觀察敵我,總結出海狼咬尾戰術,還真搞不定那洋船。

想到跟老實人號的一戰,魯漢陝還看了看蕭勝的左手,斷掉的食指還在提醒著那場規模雖然小;卻讓他一想起就熱血沸騰的戰鬥。

注意到魯漢陝的目光,蕭勝晃晃自己的左手,似乎還以自己是輕度殘廢為榮;接著他正色道:“別小看施軍門,他陸戰強,水戰更是學透了他爹靖海侯的本事,我可比他差得遠,不過只是對這快船知得比他深而已。”

張應叫了起來:“給我條船!蕭老大反出來這事,四哥……天王圌還不知道呢!”;

蕭勝定下反心後,卻沒馬上行動,而是等施世膘離開南澳去了澄海後,才開始說動一些親近部下,尋著巡海的機會,駕了一艘大青頭投奔李肆。按他對戰局的估計,李肆的海軍也該有所行動,而跟施世膘的水師對戰,他覺得沒有自己指點,估計會有很大風險,所以徑直在海上尋找李肆的海軍,以他對海路的熟悉,撞見胡漢山他們也很輕鬆。

兩天後,惠來縣城,李肆哈哈笑著對張應說:“老蕭就是老蕭,我怎麼可能怪他?”

蕭勝雖然堅持自己的忠義,不願在昔日上司背後捅刀子,卻還是要向李肆解釋一番,可李肆怎麼可能怪責他?對自己這老弟弟,李肆瞭解很深,清楚他絕不可能就這麼一直愚忠下去,但還真沒料到,反得這麼利索。

李肆也正在擔心海軍那幫新嫩,對上施世膘,是不是真能幹得過,現在好了;有蕭勝去對付那老油條,心頭這塊大石頓時落定。

“傳令,讓廣州天王府制海軍署總辦大印,急遞老蕭,海軍一事,都歸由他一人擔責。

他既來了;就別想當閒客。”

李肆寫下印綬字樣,交給了軍中書辦,就此落實蕭勝的軍職。即便不論交情,往日他和蕭勝在軍事上交流很多,蕭勝對他自前世帶來的軍事思想,感悟最深;由蕭勝全盤掌控初生的海軍,他很放心。

老上司被如此重用;張應臉上也紅光煥發,天王府初創,軍政還沒分家,涉及軍事的就一個軍令廳,其下分有掌管軍械後勤的軍需署,掌管新兵營和黃埔講武學堂的教導署,掌管軍政聯絡協同的參軍署。新設一個海軍署,蕭勝的位置就跟軍需署的田大由,教導署的劉興純,參軍署的蘇文采地位齊平。儘管這三人在政務一攤上還另有要職,但在軍中,蕭勝的核心要員位置已然確定。

“四哥真是有煤老闆之鬼……”

潮陽達濤外海;正受著胡漢山魯漢陝白燕子等人見上官禮的蕭勝苦笑不已;他定下反心時,也曾戲言過要找李肆要個大官,可沒想到,他沒來得及提,李肆就把所有海軍事務全塞給了他。他這海軍署總辦,不僅要管作戰部隊,還要管心練基地,管艦船建造規劃,管海軍發展設計,總之海軍一切事務都被李肆一股腦丟到了他身上。

李肆給他發來一封信,沒敘兄弟之情;沒對他來投表達點讚許之意,滿篇就在講自己對海軍的幾步期望,提點一些重要事項,完全是一副公對公的姿態,背後似乎還是李肆那猙獰的煤老闆面目:“趕緊給我圌幹活!”;

蕭勝不由自主地發了牢騷,然後一顆心就燒得滋滋生煙,為什麼李肆要把自己的海上力量稱為G“海軍”而不是“水師”他蕭勝知道得最清楚。很早以前;李肆就跟他談過二者的區別,馳騁大洋,衛護海疆,變海域為內湖,延華夏之力於異洲,這才是海軍。

如今李肆將這海軍的苗子塞到了自己手裡,還有什麼能重過這樣的信任?還有什麼能重過這樣的事業?

蕭勝一邊唸叨著,一邊流淚了,直到幾個部下嗯咳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