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說,她不能讓歌笑永遠這樣放不下自己。無憂本以為,歌笑已經放下對自己的感情,只將自己視為朋友,卻沒想到,歌笑從來沒有。無憂道:“所以,你該試著去接受她,去愛她。”歌笑嚯的轉頭,看著無憂冷冷的道:“你就這樣不懂我的心嗎?先前說尹姑娘不錯,現在又是阿蠻公主,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趕我離開,這樣的糟蹋我的心意嗎?”無憂收緊手指,努力讓自己忽視歌笑眼裡的傷痛,讓臉上極力平靜:“我不用理會你的心意,因為我心裡只容得下一個人。所以你不必浪費感情在我身上,阿蠻公主不錯,你該珍惜。”歌笑看著無憂,看了好久,無憂只是冷漠的直視前方。歌笑悲涼的開口道:“無憂,你不能這麼對我。你記不記得,那年在杏花樹下,你說過不會離開我?”往事浮現眼前,無憂心裡一痛道:“歌笑,你不能這樣斷章取義。”歌笑自身上解下那早已舊了的杏色香袋,無憂記得,這個香袋歌笑一直帶在身上,卻不許無憂看過。歌笑自香袋裡小心的拿出一樣東西,無憂一見,心裡頓時一陣抽痛,那是一朵早已乾枯的杏花!歲月已經變遷,可沒想到,它依然還在。歌笑小心的將它託在手心道:“還記得這朵杏花嗎?去年春天,在杏花樹下,你答應過我,不會離開我,還說以這朵杏花為證。我怕你反悔,一直留著它。可如今,杏花還在,你竟要反悔了嗎?”無憂當然記得那年,歌笑曾給了她出宮的希望,自己也說過永遠不會捨棄他這個朋友,還戲說以這杏花為證。可她不知道的是,這朵她隨意摘下的花兒,歌笑竟會一直留著。無憂看著歌笑,他此時脆弱的如他掌心裡那朵乾枯的杏花。歌笑一直是一道暖陽,如今怎麼如此的晦暗消沉?無憂眼裡一酸,淚珠滾滾落下,一切,都是因為她。歌笑悽然道:“無憂,你不可以這樣,不可以反悔的。”這近乎哀求的話語,讓無憂又滾下一串淚。無憂轉了頭,伸手抹乾眼淚,咬了咬牙,猛的伸手抓過歌笑捧在手裡的杏花。早已乾枯的杏花在無憂手裡碎成細末,無憂揚手一撒,細末隨風而散,零零點點,再不見蹤影。歌笑驚喊道:“不!”看著無憂揚在空中空空的手心,歌笑紅著的眼眶再止不住滾下的淚。他癱倒在地,垂頭追尋著什麼,卻什麼也找不回來了,再也找不回來了!無憂心裡痛成一片,卻是咬著牙決絕的道:“現在什麼也沒了,你留不住什麼,也不必去留!”說著狠心轉身,再不管歌笑,卻只能在心底道:“對不起,歌笑,只有這樣,你才能徹底死心。”

後來,聽人說一向喜歡四處遊歷的十皇子病倒了,成日留在寢宮裡養病,足不出戶,更不見外客。無憂聽著,心內難過,卻從未去探望過,只私下和奴才們打聽。阿蠻公主也不再常出現了,偶爾見到她,也不似往昔神采奕奕,只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許阿蠻對歌笑,是動了真心的,歌笑的拒接,讓阿蠻受了不小的打擊。情之一字,斷人心腸,他們,誰都沒能全身而退。

轉眼,一月有餘,皇上今夜在普慶殿設宴,這次,是要歡送蒙族可汗嗎?可無憂心裡也清楚,有些事,終究是要來了。無憂找了件顯眼的妃色長裙穿上,長裙上用閃閃的金絲挑繡出精緻亮眼的花紋,花心則用潤白珍珠串在金線上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