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天茗福至心靈,憶起了《道緣經》的一段話:“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然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

“看來我當以柔克剛,方能衝開阻礙。”天茗暗道。

想到做到的天茗將自身真氣化為至柔之狀。徐徐間,彷彿一股天地大勢逐漸形成,而那礁石慢慢變小,當小到一定程度後,瞬間便被化為溪流的真氣給衝沒了。真氣徐徐前行良久,天茗的雙目猛地睜開,一抹難以描述的神采自眸中一閃而過。此時的天茗周身彷彿有一股看不見的水流在緩緩流淌。

天茗嘴角微微上揚,此時的他感覺到了這次突破後對自身帶來的變化,越想越是高興,不由大笑道:“哈哈,我也是後天中期的高手了,此番努力,回報驚人啊,自此之後倒是可以更加有底氣的仗義出手,快意逍遙了,如此高興之事,當與家人分享才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想到這裡,天茗連忙快步走出房間。

天茗找了一圈,卻並沒看到一個人。

天茗不由疑惑道:“咦?大家都去哪了?”

剛巧這是天茗的外祖父木守仁回道府中,看到天茗的修為竟然突破到了後天中期,小小年紀竟跟自己一般境界,心中十分驚訝,暗道:“天茗此子定是良田美玉,在這狄威城將來豈不埋沒了,要是能與仙家結緣今生定能大放異彩。”

“外祖父,你看我已經是後天中期了,怎麼樣,厲害吧!”天茗一臉得意的炫耀道。

木守仁看天茗如此得意,唯恐其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將來要是得罪了惹不起的人卻是兇險萬分,恐性命難保,當教誨一番,以示警戒。

木守仁面露威嚴之色,沉聲喝道:“天茗,你可知錯。”

天茗當時就懵了,心中想道:“我這修為突破竟也有錯不成?”

搖了搖頭,天茗有些委屈道:“天茗不知,還請外祖父告誡天茗。”話音中“外”字卻是比之其他字都要重。

外祖父作勢欲打,卻怎麼也下不去手,想起天茗的身世,不由長嘆一聲。

卻原來天茗自幼便沒有父母,當年其母木盈帶著尚是嬰兒的天茗回到狄威城木府,將天茗委託給父母后,不久便不見了蹤跡。這也是天茗自幼便在木府生活的原因。

自幼在木府長大的天茗自小便跟別的孩子不一樣,平日裡練功不輟,雖然一直都是後天初期,進境緩慢,但卻也造成了根基紮實,經脈略大於相同境界的人們,這次突破與其平日苦修自是關係甚大。但也正是這平日苦修,無疑說明了天茗心中安全感不足這一情況。

木守仁沉聲道:“天茗,你可還記得我教過你的‘驕傲者,必嘗痛’這句話。”

天茗低了低頭道:“天茗自然記得。”

木守仁道:“你此番修為突破至後天中期本事件大喜事,但你卻不可得意忘形,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這般狀態,與那紈絝有何不同,將來自食惡果,悔時晚矣啊!”

天茗本就是聰慧之人,只因初嘗修為大進之喜,故而得意忘形,如今經其外祖父當頭棒喝卻是幡然悔悟,暗想前些日子於比武招親中大敗的幾個囂張之人最後的遭遇,好懸沒驚出一身冷汗,頓時將心態放低,躬身誠懇道:“天茗知錯了。”

木守仁見天茗知錯能改,態度誠懇,不由老懷甚慰,拍了拍天茗略顯單薄的肩膀,轉身離去。

天茗見外祖父離去,望著離去的背影,心中復又反思了一番剛才的行為,暗道:“以後切不可得意忘形,容易讓人迷失自己啊。”

“我這幾日忙於練功,倒是疏忽了梁豪與孫大哥,卻不知梁豪與孫大哥怎麼樣了,梁豪竟也沒有來找我,莫非怪我沒去看望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