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任何抵抗都是徒勞的。唯一可行的。恐怕只有儲存實力以待將來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英屬印度總督羅伯特。丘吉爾日前已經同意讓海峽殖民地(由印度總督府管轄)向安南流亡者提供庇護。包括整個安南朝廷和新軍,以及所有不願意亡國的安南人都可以去新加坡流亡……

註定要當阮朝末代君王的阮福英,現在就站在嘉定王宮的望樓上面,臉色鐵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身邊還有幾位阮朝大學士陪同,其中就包括勤政殿大學士潘清簡。這位“明鄉人”出身,實際上就是華僑的安南首輔算得上是安南阮朝的忠臣。哪怕是安南公的高位都沒有動搖他對阮朝的忠誠。看著倉惶出逃的場面,他已經痛苦得說不出話來了。

在這支被安南國上下都寄予厚望,但卻連一戰的機會都沒有的安南新軍的警衛之下,為安南王宮服務的宦官們正趕著裝滿財物的車馬,抬著大大小小的轎子,魚貫走出王宮大門,往嘉定府碼頭的方向走去。

十幾艘掛著英國旗幟的軍艦商船正等候在那裡,準備將安南民族最重要的人物都運往新加坡安置。不過新加坡才多大點地方?又能安置多少安南人呢?

阮福英身後的安南大臣們已經發出了近似於嗚咽聲的嘆息,年輕氣盛的阮福英卻板著一張臉不說什麼。

他和那些上了年紀,已經完全被大明帝國嚇倒老臣不同——他本來是決心一戰的。甚至都已經下旨徵召50萬大軍了。可是一干老臣卻人人想著趕緊逃走,根本沒有與國同亡的決心。根本沒有認真執行自己的旨意,一個多月下來,徵召起來的軍隊都不知道有沒有20萬?而且還缺少軍餉糧草,地方上的奏摺都是叫苦連天外帶索要錢糧的——哪怕按照20萬人的額子,一個月開出的錢糧也得二三十萬銀元。

可安南一國哪兒有這樣的財力?為了向法國人贖買主權,安南朝廷早就是個空殼,連王宮的庫房裡面的財物都所剩不多了。至於向商人徵稅……說起來真是讓人傷心,安南王國雖然一直視大明為仇寇,但是一國商業卻是牢牢被華商把持。這些華商無論是外來的,還是安南本土的明鄉人,無不掛著大明公民的牌子,而法國殖民當局又把他們當成上等人看待,一直小心保護著。到了法國要撤退的時候,居然安排了不少軍艦商船,幫助這些華商撤退到婆羅洲去了。搞得嘉定府的商業一片蕭條,商稅更是一減再減。別說是每月再多收二三十萬,就是原先的定額都收不上一成了。而且華商離開以後,安南的進出口一下子就停頓下來,連帶著關稅和煙稅也快跌到了零。整個安南朝廷的財政幾乎在一夜間崩潰,連朝臣們的俸祿都發不出來,還打什麼仗啊!

阮福英算是明白了,安南王國絕沒有辦法靠自己的力量抵抗大明,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新加坡成立流亡政府,抱上大英帝國的粗腿,將來或許還有翻本的一日。當然了,他不能親自留下領導抗戰,也不等於就要放棄抵抗。銀子他是沒有的,就是還剩下些,也得帶去新加坡。不過官照倒是要多少有多少,這些日子安南王國的官大概是全世界最容易得到的了,只要能拉起百十來人的義軍,都能從官府那裡領到一張空白官照,填上姓名就是安南王國的官員了。安南朝廷歷年儲存的槍支彈藥也儘可能發下去給形形色色的義軍或是安南軍隊了。這安南的抗戰,就這麼著吧,打到哪兒算哪兒了。

他正在心裡面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見望樓下面樓板通通直響。擠成一團的那些大臣們連忙讓開一條通道。就看見一個穿著洋服的安南通事滿頭大汗的直奔上來,跪在地上,大聲的報告。

“皇上(安南國王在國內的正是稱呼是大越皇帝),大英帝國的丘吉爾總督已經乘坐英國兵艦到了,現在請陛下儘快上艦,一起離開安南。”

阮福英猛地轉頭“丘吉爾大人催得那麼急,可是因為明寇的海軍到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