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飛腦袋裡冒出譚月那張冷yàn到不近人情的嬌容,搖頭道。“還沒有。”

“有喜歡的物件?”柳茗竹說道。

“有。”楚一飛點頭,不解道。“問這些幹什麼?”

“她有我身材好,臉蛋漂亮嗎?”柳茗竹忽視他後半句,直截了當問道。

“除了xiōng部——其餘地方不比你差。”楚一飛老實回答。

“我在華新市還有一個huā名。”柳茗竹媚眼如絲,狐媚道。“許多人稱我是本市最美少fù。”

“是寡fù。”楚一飛很不留情面的打斷她,岔開話題道。“魯關知道他兒子被你殺死,還死在你家。怎麼不找你報仇?”

柳茗竹眼bō流轉,不再繼續那個充滿yòuhuò的曖昧話題,坐直腰身,tiǎn了tiǎn嘴chún道:“因為我告訴他不是我殺的。”

“他信?”楚一飛皺眉。

“不信。”柳茗竹媚笑搖頭。“新婚之夜,他並沒喝多少。也許,他是怕喝多了神志不清。只可惜,當他洗完澡,進入臥室的時候,被藏在門後的我一刀刀捅死。我清晰記得,我足足捅了十八刀——”

聞言,楚一飛脊樑骨發涼,這得有多深積怨,才能讓一個女人足足捅他新婚丈夫十八刀?

“我用專門備好的那把鋒利小刀捅得他渾身窟窿,之後讓福伯把他的屍體扔進垃圾箱送走——”柳茗竹眼神詭譎,說道。“當時房間內十分黑暗,他看不見我,也萬萬想不到會是我殺他。”

強忍著恐懼吞一口唾沫,再次看向這個女人的時候,不由有些發máo。

好狠毒——不愧是黑寡fù,毒蜘蛛,殺自己丈夫如此心狠手辣。不免為那哥們感到悲哀。連新婚媳fù手都還沒碰到,便被捅死。

“真有那麼大仇恨?需要這麼狠?”憋了許久,他表情古怪地問道。

“狠嗎?”柳茗竹美眸交織著痛苦、憤怒、mí惘之sè,森然道。“假如你知道我親手殺了我父親——你就不會覺得殺他算狠了。”

楚一飛皺眉,她察覺到柳茗竹情緒很不穩定,嬌軀亦在劇烈顫抖。

但同時,他被柳茗竹這番話刺jī得心頭情緒難以名狀。

親手殺自己父親?眼角輕輕抽搐,望向柳茗竹,等待下文。

“記得那是五年前的一個初夏,恰逢我大學即將畢業,一天晚上,父母從魯關家回來,忽然頭疼yù裂,整宿睡不著。連夜請來數個醫生治療皆不得要領。不論醫術高超的中醫師,還是領先時代的西醫師,皆無任何辦法。由於我母親體質虛弱,熬了一個月就去世了。走的那天,一百斤的她瘦得只剩下七十斤。”柳茗竹彷彿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兒,說道。“父親強撐著,爺爺傳給他的龐大基業他沒打理好,那些年每況愈下,他心裡著急,卻想不出好辦法。2個月之後,他喊我進書房,把家族生意盡數向我講解一遍,並意味深長跟我說,假如我不承擔這一切,柳家就完了。最後,他取出一把匕首,讓我結束他的生命。這兩個月,他從一百四十斤瘦得比我母親死時還要輕,撐到那天,只是不想柳家倒塌。”

楚一飛寧心聽完柳茗竹的故事,唏噓道:“想吞噬柳家的就是魯關?”

柳茗竹蜷縮著嬌軀,目光略顯呆滯,口wěn僵硬道:“那時我剛大學畢業,什麼都不懂。本來——我的計劃是出國深造,父親也替我聯絡好學校。我的理想是當一名漫畫家,對打理家族生意沒任何興趣。可是——我能拒絕父親的良苦用心嗎?他生不如死熬了兩個月,只想替我鋪好道路,不希望柳家倒塌。那時,我每晚都能聽見從父親房間傳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呻yín,我不敢想象他是怎麼熬過來的。或許,對當時的他來說,死,才是唯一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