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個年紀稍大點兒的小混混嘲諷了一句,認定了面前的兩個就是長相好看的雛兒,完全一副任人揉捏的樣子。

也確實,安遠本來就天生儒相兒,又剛畢業,不穿西裝的時候還是難免有些學生氣。再加上短髮精煉,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而小曦纖弱素白,不諳世事,撐死也不過十七八歲。這兩個人站在晚上九點的腐敗一條街上,實在太容易讓人心生邪念了。

安遠不屑地哼笑了一聲,不想跟這幫小兔崽子磨嘴皮子,只等著對方趕緊動手,他好“公報私仇”。

“小峰,趙局這幾天沒給你梳皮子,你又癢癢了是不是啊?要不要仝叔給你鬆鬆筋骨啊?”一個老者的聲音不疾不徐地插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在度心門口“安檢“的兩個“保安”。

“呦,仝叔,在呢?啥時候回諦海的啊?我們就是陪這哥們兒玩玩兒,沒啥大事兒,你這麼興師動眾的幹啥!”叫小峰的孩子一邊說一邊往後退,一個手勢,完全就是要落跑的架勢。

“我老爹深圳調研去了,明兒就回來,他到家我給你打電話,你去我家喝茶哈!”小混混們轉眼就跟著小峰跑沒影兒了。

“謝了!”安遠向仝老闆道謝,轉身把小曦摟進懷裡,輕拍著她的背。

“我看這小丫頭面善,想認個幹孫女呢。今天晚了,你們先回去。改天再過來,這個當個見面禮吧,給丫頭壓壓驚。”老者隨手從青瓷杯的把手上解下個玉墜子遞給安遠。

“這墜子有一對兒的,今兒沒戴在身上,下次來往店裡提前打個電話。”老者雍容沉穩,說話讓人不敢拒絕。

安遠盯著墜子看了幾眼,古董他不在行,但完全可以斷定這玉是老的。

小曦剛從驚懼中緩過來,滿眼的淚花,還在消化老者的意思。

“謝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無功不受祿,東西太貴,好意領了。”安遠說完,直接抱起小曦走向路邊已經停好的計程車。老者說讓他們先回去的時候,已經有人截好了車。

“也好。今晚也確實倉促了。”老者點點頭,目送安遠和小曦上車,而後對車裡的小曦說:“丫頭,下次來爺爺給你做點好吃的。”

小曦感激地點點頭。老者很親切,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小曦沒見過自己的祖父輩,她出生的時候,家裡的四位老人都已經過世了。這麼和善的爺爺,在小曦印象裡,除了她現在做兼職的雜誌社社長,這是第二位。

“回見!”安遠向老者致意,而後示意司機開車。車子駛動,安遠看見皇甫軒正站在街對面的“度心”門口,目送著他們離開。

“還想去嗎?” 回去的路上,小曦一直沉默,安遠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隨口問了一句。他只覺得心口窒悶,順手開啟了車窗。

小曦猶豫了一下,“可以嗎?”她微蹙著眉問。

安遠笑了,眼睛被街燈閃得亮晶晶的。

“當然了。”安遠撫摸著小曦細嫩的手臂說。

小曦心裡的感覺怪怪的。她轉頭看向窗外,沉默。

路過一家藥店時,小曦猛地抬頭,堅持要給安遠買治腸炎的藥,安遠沒有阻止。他覺得自己現在還真有那麼點兒脫水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說謊以後身體當真了。於是他沒下車,交給小曦50塊錢,看著小曦走進藥店。

回到家,小曦第一件事就是給安遠倒了一杯熱水,逼著他吃藥。

安遠接過藥,看都沒看就直接扔進嘴裡,緊接著喝了一大口水。

小曦看著安遠吃藥的樣子,心裡酸酸的。

“安遠,你吃醋嗎?”小曦蹲在安遠面前很認真地問。

“咳,咳咳……”安遠一口水沒咽好,忙拉開小曦、側過頭,水從口鼻嗆出來,全噴在沙發上,安遠咳得眼圈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