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和薄荷防蟲的花草,給其他屋裡也送了些,除了聽風院留了幾盆,其他都退了回來,說是習慣使用薰香,不慣照顧花草。

“高總管剛回府,爺忙著處理鹽道的事,這事爺那邊還不知道。”翠柳搖頭道,二房鬧出這種事,誰敢大聲嚷嚷告訴大爺。

從趙洪晉身體漸好後,趙府愈發怪異,平靜下無時不藏著狂風暴雨。除非必要唐嫣很少離開月華院,抓緊一切時間進入空間修煉精神力,在嘗過精神力的甜頭後,唐嫣對修煉五禽修身法愈發上心,畢竟是保命的手段。

“鹽道怎麼了?”唐嫣問道。

“還不清楚,不過這次高總管回來匆忙,神色有些難看,許是鹽道那邊出了什麼事?”翠柳環視四周,湊到翠柳耳畔輕聲說著,趙府近年來手中掌握的鹽道愈發沒落,雖少不了秦家暗地出手,但最多還是經營不善。

唐嫣側頭,皺了下眉頭,眼裡閃爍異色。

半響後,回頭看著貴婆子,問道:“高姑娘那邊近來可有別的動作?”趙府以販鹽發家,趙府昔日繁盛時,幾乎掌控著東盛全部的鹽運,旗下九條鹽道,遠通周邊諸國。

多年過去,趙府愈發凋零。到趙洪晉這代,連皇商的頭銜都不保,落到這個天地,不得不說世事難料,曾今鼎盛一時的趙家,到如今僅能看看稱作富紳,連發家不不足二十年的後起之秀秦家都敢強硬對趙家下手。若是當年,誰敢這般與趙家爭鋒。

“高姑娘最近安分待在蘇英閣,奴婢總覺得不安,高姑娘入府至今,從沒有這般安靜過,奴婢讓蘇英閣的陳婆子盯著,一有什麼動靜,奴婢第一時間告知夫人。”貴婆子皺著滿是褶皺的臉,粗聲粗氣說著,渾濁的眼裡閃爍陰狠的眼神。

“嗯!”唐嫣點頭。

“夫人,秦姨娘最近去蘇英閣走動很勤快,香菊那丫頭怕是有了異心。”翠柳垂頭,雙手垂在腿側,清秀的臉襯著雙精芒四溢的黑眸,甚為精明懾人。

“秦姨娘最近倒是忙,哪裡都有她的影子……”唐嫣冷笑,初次見秦姨娘時,唐嫣不覺就起了防備,那絲很隱晦的恨意,讓她對這秦姨娘起了戒心,倒是二房妖豔的三姨娘,讓唐嫣心生好感,看似潑辣,實則極有算計,想著翠柳前日遞給她的紙條,嘴角不覺上揚,“小心秦姨娘!”

短短五個字,下邊沒有署名,只畫了朵蓮花,趙府所有人都知道三姨娘極愛蓮花,住的屋子裡特意挖了個水塘,種了不少蓮花。唐嫣看著紙條上五個字,揣測三姨娘究竟是示好還是其他,左右三姨娘沒明說,她也懶得道明。

“聽陳婆子說,秦姨娘勸高姑娘做什麼事?秦姨娘防著她們,談話時不讓她們在跟前伺候。”貴婆子繃著臉,這事高氏想不到,多半是秦姨娘指示的。

唐嫣欠欠身,起身靠著軟榻,拾起書桌上的軟筆,沾了些墨汁,攤開桌角的宣紙平攤,提筆靜靜寫著娟麗的楷體字,當初為了用好古代的軟毛筆,唐嫣沒少在空間忙活,生生將虎口磨出一層薄繭,好在有空間水,不然唐嫣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事。

“這事二夫人不知情?穆夫人那邊怎麼說?”唐嫣輕聲詢問,以那兩人的城府,秦姨娘這試探的舉動,她們不可能視而不見,“聽說香菊最近往落蜓院走的十分勤快,穆夫人更開口誇讚,可有這事?”

話落,唐嫣似笑非笑看著貴婆子,這些日子貴婆子可沒少出入落蜓院,貴婆子莫非真以為這事她做的很隱晦,對上唐嫣促狹的眼神,貴婆子無端打了個寒顫,滿是皺紋的臉不覺顫抖,心裡有些畏懼,怎麼都沒想到昔日那怯弱的相府貴女,竟也有這等威嚴。

不由後悔貪了穆夫人那些小錢,貴婆子夫君早死,留下她和一個兒子陳桂,陳桂今年三十有二,尚未娶妻,整日遊手好閒,一有閒錢就出入賭坊,或是夜宿煙花柳巷,活生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