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當場倒下。

這不叫雞飛蛋打,也不叫人仰馬翻,因為只有馬,沒有人!

一個人也沒有。

“人去了哪兒?”

那十個和尚非獨氣力充沛,輕功也算不錯的了,馬車倒下才不久,他們已紛紛趕到。

和尚一衝上,車廂就散了。

禪杖月牙方便鏟都有好幾十斤重的兵器,要砸碎一個車廂簡直比吃白菜還容易。

車廂之內卻沒有人,甚至死人。

人去了哪兒?

“依我看,馬車一轉入這條橫街,車上的人就已經發覺這條是絕路,就已經準備棄車而去,要非如此,沒有理由馬車一衝到底,直撞到牆壁之上!(奇*書*網。整*理*提*供)”悟空和尚閃爍的眼瞳之中閃著智慧的光輝。

沈勝衣並不反對悟空和尚這個意見,這個意見也正是他的意見。

朱鳳旁邊也是連連點頭。

他們三個人尋到來的時候,分開兩批穿過那左右兩條橫巷搜尋開去的那十個和尚亦已先後回來了,卻都是毫無所獲。

其中的一個聽說不由插口問道:“他們會不會躲入兩面高牆之內?”

悟空和尚頷首道:“大有可能!”

“那我們就翻過高牆,徹底搜尋一下!”

“萬萬不可!”悟空和尚慌忙阻止。“高牆之內都有人家,我們在這裡吵嚷了大半天也沒有出來理會,只不過人之常情,事不關己,己不勞心,但如果我們翻牆而入卻是犯到他們頭上,他們可就不會客氣的了。”

“大不了一番廝殺!”

“阿彌陀佛!口孽口孽!”悟空和尚長嘆道:“出家人豈能隨意滋生事端,妄動干戈?

再講他們也不會楞到現在,只怕早就離開。”

“那怎辦?”

“我們暫時回去,且過了今夜,明天再出動,四面去打聽調查。”

那些和尚無奈退下。

“沈施主。”悟空和尚轉望沈勝衣。“你意下如何?”

“看來只好那樣了。”沈勝衣也是同意。

朱風卻問道:“你猜他們現在走到什麼地方?”沈勝衣苦笑。

左邊是小路,右邊是小河。

路上積雪,河面封冰,兩個人走在路邊,白衣人在前,金絲燕在後。

這裡已是西城之外,西城之郊。

風悽月冷。

白衣人蒙面的白巾已經途中取下,一張臉映著月光,雪一樣蒼白,冰一樣森冷。

金絲燕並不認識這個人,也根本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不惜得罪少林派,冒險來救她。

這個人路上卻除了叫她跳車,叫她跟他走之外,還沒有其他任何說話。

金絲燕也就跟著來到這裡。

這個人雖然素未謀面,最低限度不會是敵人。

不是敵人,就是朋友。

所以她放心。

白衣人似乎漫無目的。

這樣走下去實在不是滋味,金絲燕實在忍耐不住,正想問,前面的白衣人倏的停下。

“這裡已在城外,少林派的和尚總不致追到這裡!”白衣人說話出口,人亦緩緩回過來,望著金絲燕。

金絲燕即時打了一個寒噤。

白衣人的一雙眼簡直就不像是人眼,也不像是獸眼。

人眼獸眼都是會有變化,有感情,那怕是悲哀、是快樂,是憎恨、是喜悅,抑或是冷酷、是溫柔,多多少少總可以看得出來、白衣人的—雙眼卻完全沒有感情,根本沒有變化。

“嗯!”金絲燕好容易才應出這一聲。“為什麼你要救我?”

白衣人—牽唇,笑。

只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