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是什麼?”

“聲名!”沈勝衣不假思索,衝口而出。

金絲燕悽然一笑:“想我獨身至今,一己之外別無可戀,相伴左右的只有十年浪跡江湖換糟糕聲名,這聲名卻一朝盡喪在你的劍下。”

沈勝衣不禁一聲嘆息。

“你奪去了我的聲名,一如奪去了我十年的歲月,難道你沒有想到,你當時所做的是怎樣殘酷的一回事。”

沈勝衣只有嘆息。

他當時實在沒有想到,以一個血氣方剛,十八歲不到,並且初出江湖的青年,又怎會想到那許多?

當時他所以找金絲燕,豈非也就是為了金絲燕的聲名?

“唉,聲名誤人,”沈勝衣嘆息在心中。

“你當時為什麼要找到我頭上,”金絲燕又問,問得有些無可奈何。

沈勝衣同樣感到無可奈何,這就正如他要問金絲燕當時為什麼要那麼出名?

他不禁啞然,但沒有失笑。

他那還笑得出來。

金絲燕卻笑得出,獰笑道:“五年飲恨,我等的就是這一天,這一晚!”一說到這一晚,沈勝衣的面色就變了。“你要報仇,找我就是,這件事與公孫接完全無關,怎麼你要扯上他!”

“那怪不得我,要怪只有怪他跟你走在一起,本來不殺他也成,可是殺了更好,最低限度,現在少了一層顧慮!”

“現在你們就成功了?”

“落到現在這個地方,實在是我們所始料不及,但以當時來說,正所謂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小心點兒,總是有益無害!”

“好個小心一點兒!”沈勝衣氣得面都白了。

但求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已不是第一次遇上,不過金絲燕也是這種人,的確在他意料之外。

金絲燕也並不開心,嘆息道:“暗算你可真不易!”

“朱家小姐夫人的說話不錯,使我滿腹疑團,但只要你們小心,還是有機會!”

“我們已謹慎小心!”

“如果謹慎小心,公孫接的遺言怎麼還留在地上,還給我看到?”

金絲燕垂眼望向地上,一面的驚訝。“死人何曾有遺言?”

沈勝衣反問道:“他以多才多藝,名滿江南,號稱什麼?”

“琴棋第一,詩酒第二,暗器第三,劍術第四。”

“他的暗器還在劍術之上,月前我與他由於誤會發生衝突,就我的武功尚且不能阻止他的暗器出手,你們卻能夠,我實在佩服。”

“這又是有什麼關係?”

“以他的暗器本領,二十四支風鈴鏢出手,即紛紛墮在腳下,那只是說明了一件事,在暗器還未出乎之前,他已身負重傷,乃至暗器雖然在手,葉已無力出手!”沈勝衣面色一寒。

“憑他的江湖經驗,憑他的敏捷身手,又豈會等到傷重垂危,在生死存亡之際才動用暗器?

再講,這若是一對一,公平交手,用到劍就不會再用暗器,劍與暗器同時用上,即是說這一戰並不公平,既不公平,他自會小心,小心之下暗器竟一樣有心無力|Qī+shū+ωǎng|,未及使用,自己已身負重傷,要不是對方武功強他十倍,就必是出於暗算!”

金絲燕冷笑。

“依我看,你後面那兩位的武功還未到那個地步!”

這一次到錢起崔浩冷笑了。

“換言之,他的死是必在毫無防備之下突遭暗算?你們三個人之中,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只有一不你!”沈勝衣戟指金絲燕!

金絲燕只是冷笑。

“即使你們收起了他的二十四支風鈴鏢,又或者將鏢四下散亂,有一件事情,你們亦未必留意得得到!”

金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