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戰船大多停在那裡,可以發炮轟擊東西兩面攻城的軍隊,所以攻城人數再多也威脅不到城北方向,只能從城南和東西城門以南發起攻城。”

眾人頻頻點頭,常延竣忽然問道:“如果把登州城北水城裡的戰船給滅了。城裡的叛軍會不會軍心大亂?”

眾人精神一振,徐文爵搖搖頭:“這還用問嗎?叛軍唯一的後路被斷,軍心豈能不亂?可你拿什麼滅了水城裡的戰船?”

“據我所知,由於十幾年來不斷和滿清韃子打仗,大明天下各大水師中,唯獨登州水師儲存最為完好,這幾年還增加了十幾艘4;000料戰船,按照我們江南水師的新標準換算,相當於500噸級戰船。上面都裝有8到10門火炮,加上之前保留下來的大小戰船和大貨船,數量不在100艘以下,除非把福建鄭家的幾百艘戰船調過來,否則誰也奈何不了。”

趙懷忠連連搖頭:“福建鄭家就別想了,今年以來,聖上三次下旨,要鄭芝龍率部清剿廣東沿海燒殺擄掠的劉香水匪。至今沒見他有何動靜,福建巡撫和兩廣總督急得蹦蹦跳。那鄭芝龍照樣以這樣那樣的理由拖延,更別奢望把他調到幾千裡外的登州作戰。”

“咱們江南水師能不能過來打一戰?”常延竣忽然問道。

眾人一聽立即望向朱道臨。

朱道臨權衡片刻,同樣搖搖頭:“非常困難,首先,國公爺麾下的江南水師尚在恢復之中,努力大半年。排水量在300噸以上的戰船隻增加到11艘,哪怕加上我透過購買改裝和自己製造的8艘戰船,合計只有19艘戰船,與叛軍的戰船相比數量太過懸殊;其次,船隊北上數千裡作戰。沒有補給基地非常危險,就算我手裡4艘大貨船裝滿糧草彈藥一起來,也頂不了多長時間。”

“19艘戰船和4艘大貨船至少需要4;200水師官兵,再配備用於近戰的2;000火槍兵……6;000多官兵每天吃喝拉撒不是個小數目,進入戰區之後,至少要分出兩艘戰船時刻保護運送火藥彈丸的運輸船,只剩17艘大小戰船用於作戰,如何能與叛軍的100餘艘戰船拼命?”

聽了朱道臨實實在在的分析,眾人頓時沒了精神,朱道臨見狀吩咐大家快做出發準備,盡塊趕到京城才是此行的第一要務。

眾人各自散去,呼喚隨從返回各自的帳篷收拾行囊,朱道臨卻沒有動,瞪著白色棉布地圖上的登州城苦苦思索。

上午十點,準備就緒的兩艘戰船再度。

由於不斷堆積的雲層遮住了太陽,戰船繞過威海衛東北角之後轉向西北,在海峽前方層層翻湧的海面上,揚帆前行,毫不動搖。

下午三點十分,海浪逐漸增高,“柏樹號”和緊隨其後的“椿樹號”都陷入了紊亂的風向之中。

凜冽的北風和潮溼的南風相互交匯,相互碰撞,形成一道道變化莫測時急時緩的氣流,隨著層層海浪不斷起伏的兩艘快速戰船,多次被忽然而至的大風颳散。

船上官兵此前只是在風平浪靜的長江中下游訓練兩個月,沒幾個人有海上航行的經驗,一個個手忙腳亂驚慌失措,面對翻湧起伏一望無際的大海全都迷失了方向。

好在“柏樹號”上的朱道臨很快總結經驗教訓,第三次找回失散的“椿樹號”之後,果斷下令降下主桅杆上的縱帆,使得兩艘漂浮於風尖浪頂行將失控的戰船成功減速,在朱道臨的冷靜指揮下,逐漸脫離掀起狂風巨浪的風暴區,再次恢復姿態繼續向西行駛。

回過魂來的官兵們大多被層層撲來的海浪澆透,一個個冷得面目清白,牙齒直打架,在各自官長的命令下開始輪流下到底艙更換衣衫,輪不到計程車卒還得忍著寒冷飛快擦拭甲板,檢查一根根帆繩、升降裝置和固定在兩側船舷的16門火炮。

騰出手來的“椿樹號”艦長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