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溫熱的臂膀,感覺到身下的一絲疼痛,昨晚的那一幕幕瞬間湧上心頭。

她當下後悔萬分,大家都說喝醉酒容易出事,她現在是十分贊同這個說法。

她內心懊惱掙扎,她來這裡,是為了緬懷過去,剛到的第一天,她還為陳嘉陽不能履行承諾而傷心。可是此時此刻,她卻躺在了別人的懷中,那麼自己,與陳嘉陽有什麼區別?她何嘗不是心裡想著一個,卻和別人在一起。

不久前,她才說很滿意和唐奕凡之間的朋友關係,不想去改變,可是,昨晚自己為什麼沒有拒絕?難道只是喝醉酒的關係嗎?她並沒有責怪唐奕凡的意思。唐奕凡的性格她清楚,昨晚的事情,如果不是你情我願,他是如何也不會強迫自己的。

難道她骨子裡就是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明明還沒有忘記陳嘉陽,卻和另外一個男子歡愉。這樣對唐奕凡,何嘗公平?她該要怎樣面對唐奕凡?

唐奕凡在安然醒了之後,也慢慢轉醒,睜開朦朧的雙眼,笑著說,“你醒了?”

安然轉頭,一臉的困惑痛苦後悔,讓唐奕凡的笑容硬是僵在了嘴邊。

安然看到了唐奕凡眼中閃過的受傷,心裡不忍,然而此時心亂如麻的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如何面對他們昨晚的一切。

“我有點累了,想早點回酒店休息。”

唐奕凡在安然的身後,靜靜地看著她穿上衣服鞋子。直到她離開,他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昨晚的一切,對他來說,彷彿只是一場美好的夢境。那時的他,可以放縱自己的慾望、可以毫無顧忌地釋放自己對她的愛戀,然而,他忘了,醒來之後,她會有後悔的可能。

剛才她的表情,如此清晰地提醒著他,她後悔於昨晚的一切,甚至可能後悔認識他這個人。如果她大聲責問為什麼他昨晚趁人之危,或許他還可以理直氣壯地解釋,那是因為他喜歡她。可是,面對如此平靜,平靜得有點可怕的她,他還能說什麼?還能解釋什麼?

安然回到房間,並沒有休息,心裡一片混亂,她只想第一時間離開這個地方。她快速地收拾了行李,匆匆地辦了退房手續,然後急忙地趕到機場,買了最快的一班航班的機票。這個幾近落荒而逃的心情,一直伴隨著她,從羅瓦涅米到赫爾辛基,再從赫爾辛基到曼徹斯特。

當天晚上,唐奕凡在認為安然已經有足夠時間休息和冷靜之後,到了她的酒店房間。只是,他一直按門鈴,也沒有反應。他當下就有了不好預感,直到他找到前臺,才被告知,原來她已經在早上離開了。

他無奈中帶著憤怒撥通她的電話,然而一遍又一遍地說著轉到語音信箱的女聲,讓他在憤怒之餘不免擔心她的安全。

她的不告而別,是他的意料之外。他以為,以安然的性格,就算不想見到他,也會選擇告訴他一聲,才離開。他不知道她到了哪裡,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回英國,期盼著她會把自己鎖在宿舍房間裡反省一切。

當唐奕凡從羅瓦涅米離開的時候,安然已經來到了曼徹斯特。她在英國,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一個人。

安然站在安俊彥的房子前,才覺得自己似乎有點衝動。沒有知會安俊彥一聲就跑過來,還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家,有沒有出去玩,如果他不在,她就真的是無家可歸了。

等了好一會,在安然以為真的這麼不湊巧,安俊彥不在家的時候,門被慢慢開啟了,伴隨著的是安俊彥惱怒的聲音,“誰啊?”現在可是凌晨兩點鐘,他才剛睡著,就有人來按門鈴,怎能沒氣。

“俊彥,是我。”安然看著眼前那個一臉睡臉惺忪,光著上半身,下半身也只是穿著一條四角褲的安俊彥,不免覺得不好意思,想必她是打擾他睡覺了。

“姐!”安然的四個字,讓安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