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但總歸是世間劍士大抵都有股子傲氣,這般行事,和聖賢書上講的食嗟來之食有何區別?柳登科這輩子的劍道,寧肯停滯不前,也不願意如此行事。”

說完這句話,柳登科喝完碗裡蓮子羹,放了一粒碎銀子,這便起身離去。

眨眼睛便已經走遠。

太常大人呵呵一笑,這柳登科拒絕此事倒是也並非出乎他意料之中,相反,若是他答應下來,太常大人才會覺得要失落得多,只不過既然這份機緣他不要,他便只能給另外一個人了。

太常大人離開攤子之前去看了一眼那個現如今都還趴在桌上的年輕人,他拍了拍他的腦袋,看著那年輕人一臉茫然的東張西望,太常大人嚴肅道:“憨貨,既然王越都死了,你還怕什麼,既然是喜歡那女子,搶回家便是,老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了。明明兩情相悅,卻非要顧忌這麼多,真是蠢。”

年輕人不知道是沒聽清楚還是有其他緣由,反正至始至終都不曾抬起頭看過一眼這位太常大人。

太常大人自顧自起身離去。

太常大人走過街道,來到一處寬闊的巷子裡,那裡有一架馬車,馬車旁有個神色平靜的中年男人靜立不語,在他身後,是一個捧劍童子。

太常大人靠在馬車車轅上,看著這男人笑道:“辛白味,本來依著王越的想法,你這輩子要是不能自己跨過第六境的門檻,是不能讓你來陵安的,只不過既然他已經先去了,你來陵安到底也沒什麼人會舉著劍殺你,這份機緣柳登科不要,老夫就給了你罷了,只不過這下半輩子,你可是隻能待在陵安了。”

辛白味神色複雜,最後是緩緩搖頭。

太常大人登上馬車,走進車廂,低聲笑道:“這用半輩子的自由去換一個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和一個大宗師境界,說到底,你辛白味還真是個明白人。”

——

一架馬車在蟬鳴聲中入陵安城,守城甲士是一位年輕士卒,在這架馬車入城之時看到那駕車馬伕那份打扮,當即便上了心,這白衣劍仙葉長亭一朝名動江湖之後便在江湖上掀起一陣風潮,行走江湖的少男少女多是一襲白衣,再去買上一柄鐵劍,甭管身上有幾斤幾兩,反正這便算是那名劍仙的忠實擁躉了。不過這依著那守城士卒看來,這名明擺著氣勢都不是一般人的馬伕應該不是簡單的那位劍仙的擁躉吧,再說了,這穿上白衣劍仙的那一身白衣,還有誰當真願意充當馬伕?

馬車入城之後,在街道上緩緩前行,車廂裡的那女子左顧右盼,好好的在打量這座巨城的模樣,馬伕葉長亭輕聲道:“等會你便在城中轉一轉便是,我去觀星臺一趟。”

小滿有些擔憂的開口說道:“小叔,入城之前你不是答應過不殺人麼,現在入了城又反悔了?”

葉長亭破天荒的笑道:“是不殺人,但是我可沒說不拆東西。”

小滿撇了撇嘴,她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小叔到底是何心態,都已經是這世間第一人了,為何還要如此行事。

葉長亭沒讓她想太久,很快便笑道:“按照時間來看,如晦那小子快要回來了,在城裡多待些時日吧,總歸不能讓你出來一趟連自家夫君都沒有見到便又回去了。”

小滿紅著臉低聲道:“誰要去見他。”

葉長亭今日興致不錯,難得出聲打趣笑道:“那讓小叔便送你回去就是,不想見如晦小子咱就不見了。”

小滿張大嘴巴,沒有多說,只是臉上盡是紅霞。

馬車在一處僻靜巷道口停下,小滿走下馬車之後便自顧自離去,她要去看看這座巨城光景,剩下葉長亭一個人站在原地,他停了片刻,這才走出小巷,走了一刻鐘來到觀星臺大門門口。

這座隸屬於皇宮直接管轄的機構名曰觀星,實則除去制定曆法和觀察星象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