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的無禮大喊起來:“爹,你這是徇私舞弊,我和姐姐有什麼錯,火是這小賤人放的她自己也承認了。她還迫害了我們孃親,從頭到尾,我們都是委屈的一個,憑什麼我和姐姐也要進靜思閣,這小賤人她……”

“啪!”重重一巴掌,毫不留情的甩在了閆妮妮臉上,甩閆妮妮一巴掌的不是別人,正是閆丞相。

“小賤人小賤人,她是你妹妹,你嘴巴再這麼不乾淨,小心我把你許配給倒夜香的小許。”

閆妮妮捂著自己的臉頰,不敢置信的看著丞相,從小到大,爹雖然嚴肅,但是對她也算是疼愛,從來沒有打過她一下,也沒有狠狠的罵過她一次,可是自從這個閆素素治好了爹的病後,爹越來越不把她放在心上了。

現在,居然為了這個小賤人打她,還說,還說要把她嫁給倒夜香的,無邊的委屈,自四面八方湧來,閆妮妮滿面淚光,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閆丞相,只覺得眼前的這個老人,越來越陌生,越來越可怕。

忽然,她像是發瘋了一樣,推開了閆素素,瘋狂的往外跑去。

“妮妮!”閆玲玲緊隨而出,卻被丞相一聲喝住。

“給我站住!來人,把大小姐和三小姐押入靜思閣,這兩個丫頭,杖責三十大板,賣入青樓。”

“老爺,那二小姐?”有人試探的問了一下。

“愛死哪,死哪裡去,嬌生慣養的,外頭三天,保證她哭哭啼啼的回來求饒。”閆丞相鐵著臉道。

一切,都偏離了原先預料的軌跡。

閆玲玲的眼淚,在瞬間決堤,一雙眼睛,幽怨的看著閆素素。

雖然知道這一切並不是閆素素造成的,但是她並不想把過錯歸咎到閆妮妮身上,她是有私心的,雖然閆妮妮今天不對在先,或者說從頭至尾都是閆妮妮太過咄咄逼人,但是想到閆妮妮都離家出走了,爹爹顯然不想管她了,閆玲玲只覺得心疼。

胸腔裡所有的責備和憤怒和委屈和害怕,只能通通加諸到自己身上,以及歸咎到閆素素身上。

好像只要今天自己不參與這場“綁架”,只要閆素素不打掉蠟燭,就不會有那場火災,就不會有現在這一幕。

再往前推。

如果那天沒有被閆素素支開去泡茶,也許孃親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孃親沒有變成這樣,她也不用懷疑到閆素素身上,她不懷疑到閆素素身上,也就不會有現在這些事情。

繼續往前。

如果閆素素沒有氣的孃親吐血,那孃親就不會生病,就沒有機會給閆素素下毒,就……

……

一直推一直推,直到推倒了最前端,閆玲玲心中忽然一驚:如果,壓根就沒有閆素素這個人,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這一重重,一樁樁,一件件,沒完沒了,陰影不散。

從什麼時候開始,閆素素的出現,攪亂了所有的平靜,打破了那一成不變的寧靜的生活模式,讓她原本簡單的無憂無慮的生活,變成了這般凌亂陰晦的模樣?

去靜思閣的路上,閆玲玲沒辦法停止這些其實不應該存在的想法。

她其實瞭然,現在這樣,孃親和妹妹要負擔起的責任不會比閆素素小,但是她的私心,在這一刻,卻強迫她把所有的罪過,統統都推給了閆素素,那點小善良,又讓她不忍心閆素素揹負所有的罪過,她只能自己用柔弱的肩膀,也扛著分擔著。

靜思閣也是閆府的書齋,裡頭放的都是佛經,本來是閆丞相自己心煩時候用來調劑凝神的地方,後來他官做的越來越大,事務越來越多,漸漸的也沒時間來靜思閣了。

久而久之,這靜思閣除了有人日常來打掃外,便再無了光顧客。

丞相會把閆素素和閆玲玲關進靜思閣,就是想讓她們好好反省反省,看看佛經,靜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