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道,“當了總兵就想看當侍郎,當了侍郎就想看當尚書……有這樣的親戚,我們這輩子別想安寧了,說不定最終還要受他們的拖累。”

“妾身何況不明白。”十一娘笑著幫徐令宜換了衣裳,“只是跟侯爺說一聲,讓侯爺心裡也有個數。”

徐令宜聽了沉吟道:“李家大小姐,比諭哥兒大吧?”

十一娘點頭:“大個兩、三歲。”

“那就跟李夫人說,我們給諭哥兒算過命,說諭哥兒不能娶比自己大的姑娘做媳婦。”徐令宜道,“把這件事回了。”

十一娘笑著應“是”。

徐令宜道:“你這些日子也忙,等過完了年,我們好好合計合計諭哥兒的婚事。”然後說起貞姐兒的事來:“明年正逢辰年,要舉行春闈。大姑爺會進京參加武舉。你提早備些衣裳吃食之類的東西,到時候也好送過去。”

十一娘則想到了錢明:“五姐夫那裡,也要去看看才好。”

倆口子說看家裡的瑣事。第二天李夫人來,十一娘照看徐令宜的話一口回絕了李夫人。

李夫人很是失望的樣子,拉看十一孃的手就哭了起來:“實話對您說吧。我是怕我們家老爺的事傳到京裡,女兒的婚事就更沒個著落了。”然後哭著把李總兵的事告訴了十一娘,“當初是侯爺舉薦的,如今還請侯爺幫著出面跟兵部打個招呼才好。”淚眼婆娑地望著十一娘。

十一娘覺得李總兵這樣,根本不值得幫他。

她很直接地拒絕了:“侯爺最煩女人管這些事。只怕我幫不上什麼忙!”

李夫人這些日子到處求人,到處碰壁,但像十一娘這樣直接拒絕的,卻是第一個。她微微一怔,哭得更大聲了。

十一娘始終咬著牙沒有答應,最後李夫人眼底略帶幾分怨恨之色的走了。

她有些心驚,和徐令宜感嘆:“就算幫了她千次萬次,一次沒有相幫,就惦記上了不說,還要記恨上。”

“別把這些事放在心上。”徐令宜寬慰她,她想記恨就記恨吧,只是可惜了李霽,受了父親的拖累。

十一娘不以為然:“到底是拖累,還是他參與了,只怕還兩說。”

“父輩的行為對孩子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徐令宜解釋看他所說的牽連,“要不然,怎麼有‘粱不正下樑歪’的說法。”

這到也是。

十一娘嘆了口氣。

沒幾日,李總兵犯事的事漸漸傳開了,說什麼的都有,卻共同地嘲笑李總兵家“不納妾”的家規原來是惺惺作態,好為自己博取名聲。

十一孃的注意力卻放在山東。

七娘來信說她按照五娘教的,看哪家在過繼之事中跳得最歡,就收了那家的兒子做嗣子。十二月二十四日小年夜會開祠堂舉行過繼儀式。讓她轉告五夫人一聲。

終於還走過了繼。

以後就算是七娘生了孩子,嗣子的繼承權也在這孩子之前。

她把信給五夫人看。

五夫人咯咯地笑:“七娘可別半途斟片子,要不然,她百年之後就只能讓這孩子供奉香火了。”

兩人正說著話,有小丫鬟跑過來:“夫人,滄州送年節禮的媽媽進來給您問安了。”

十一娘辭了五夫人,祭灶王,貼新符,掃揚塵……轉眼間就到了大年三十。吃過年夜飯,徐令宜、徐令宜、徐嗣勤、徐嗣諭在屋裡說話,二夫人、方氏則陪著太夫人,十一娘和五夫人抱了謹哥兒和詵哥兒在屋簷下看徐嗣儉、徐嗣諄和徐嗣誡帶著各自貼身的小廝在院子裡放煙火。

大紅的燈籠照得一片紅光,火樹銀花在夜裡綻放,徐府的日子如這世間景象,富足、安寧、平和。

大年初一進宮給皇上、皇上恭賀新禧,下午就是開始到處家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