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顧謹堯很快平復好心情,笑道:“簫吹出來的曲子太悲了,不適合在這種大喜日子吹。你喜歡什麼,我回頭去學,鋼琴怎麼樣?我抽空學一首,等婚禮上彈給你聽。”

“好啊好啊。”雲瑾彎起眉眼,笑容更深。

覺得直男的浪漫,執著而有愛。

午飯過後,兩人去床上補了個午覺。

睡醒之後。

天色已黑。

顧謹堯備了禮物,載雲瑾去她外婆家慶祝。

這次外公也在。

挺精神矍鑠的一位老人家,話雖不多,但是身上自帶一股凜然正氣。

雲瑾從包裡掏出紅彤彤的結婚證,遞到外婆面前,“外婆,給你看我和阿堯的結婚證。”

外婆接過來,拿起老花鏡戴上。

盯著結婚證左看右看,裡看外看,眼裡淚花閃爍。

她抬手撫摸雲瑾的腦瓜,“我的小丫頭終於嫁出去了,害外婆一直提心吊膽的。”

雲瑾樂了,“您老擔心啥呀?杞人憂天。”

“擔心……”外婆瞅一眼顧謹堯,欲言又止。

恰巧顧謹堯手機響了。

是公事。

他偏頭看向外婆和外公,恭恭敬敬地說:“外公外婆,我去陽臺接個電話,是公事。最近新接了我爸幾處在京產業,瑣事有點多。”

外公和外婆忙說:“去吧去吧。”

顧謹堯起身去了陽臺旁邊的茶室,將推拉門關上。

外婆這才把話匣子開啟,對雲瑾說:“阿堯母親為人刻薄,他生父又是個那樣的人,我真怕阿堯會遺傳他們的基因,再苛待你。”

雲瑾甜甜一笑,“怎麼可能?阿堯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基因這東西對他不管用,他出淤泥而不染。”

外婆抓著她的手緊了緊,“你小姨就因為遇人不淑,沒了。如果不是那男人,你小姨不會那麼年輕就沒,可憐我的女兒……”

她聲音哽咽了。

深吸一口氣,她繼續說:“你當時和阿堯交往,外婆擔心這擔心那,生怕你被他辜負。聽說你懷孕了,我更是提心吊膽,盼著你倆快點把證領了,把婚禮辦了,我也好放心。你小姨當年就是,那男人說回家籌備辦婚禮,結果一去,沒了動靜。你小姨大著肚子等他,等啊等,結果……”

她說不下去了。

眼裡的濁淚,大顆大顆掉落下來。

外公急忙扯了抽紙遞給她,“瑾瑾大喜的日子,你提這些陳年舊事做什麼?”

外婆接過紙巾擦掉眼淚,強顏歡笑道:“看我這張嘴,年紀大了,嘴變碎了。瑾瑾,你別往心裡去。”

雲瑾沒接話。

從小小姨就是家裡的禁忌。

很少有人提。

今天難得從外婆嘴裡聽到幾句。

她好奇,想多問幾句,又見外婆太傷心,怕問多了,她再難受。

正沉默間,有人開啟門走進來。

眾人紛紛扭頭看過去。

是雲恬。

幾天不見,雲恬憔悴了很多。

大冷的天,外面披一件薄薄的白色羊絨大衣,裡面只著一件單薄的真絲珠光v領小衫,鎖骨露在外面。

光腳穿一雙單鞋,連襪子都沒穿。

衣服不如平時精心,臉上的妝也沒以前精緻,臉頰被風吹得微微泛紅。

看樣子在門外站了有些時候了。

外婆忙站起來,“你這丫頭,寒冬臘月的,穿這麼少,也不怕著涼。”

雲恬含糊地嗯一聲,淡掃一眼雲瑾。

她脫掉大衣,掛到衣架上。

踢掉高跟鞋,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拖鞋,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