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閉什麼都不知道,但我不能在一切都完蛋了之後知道我功敗垂成,只要再堅持一個月好多東西都天翻地覆了。

我好不容易放了手就是為他們鋪了路,我覺得我死了之後他們一定會特別幸福才這樣做的。

結果我死了,發現兩個人十年來的真真切切在一個月之間蛻變成友誼了。

那我的死還有什麼意義?

“你決定怎麼辦?”夏明修突然很嚴肅地問。

我頭皮立刻發麻了,這一句出來,好像突然就跳到了“說清楚”的階段,也就是俗稱的分手攤牌階段。

6。轉向的道標

“洛予辰,準備了!”

幸好有這一聲導演的大叫,洛予辰要上臺了,於是這次對話幸運地沒有繼續下去。

洛予辰在臺上的時候,我第一次無心欣賞他的表演。

我一直在想他究竟決定怎麼辦。

很多事情,超出了我原先的預想。我感到很害怕。

晚會進行到午夜之後大家又去開慶功宴,一直折騰到凌晨洛予辰才回到家。

然後他倒頭就睡,睡到第二天中午。

等他終於睡飽了起來,又沒有吃飯,就進了書房,把我氣得直想跳上去揪著他的耳朵跟他說你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傢伙!!

他在黑色的三角鋼琴前面坐下,輕輕彈了起來。

我突然想起來我很久都沒有看過他彈琴了。

他的表面很冷漠,只有琴聲才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洛予辰,曾經的那樣感情豐富,溫柔憂傷,我特別沉醉於聽他彈琴,後來他發現了,就再也不在我面前彈,練琴的時候躲進

公司的琴房,順便躲我。

我想要怎樣他偏不怎樣,根本就是故意欺負我。

陽光透過書房窗上半透明的薄紗灑進來,照在他的側臉上,燦爛的慵懶。他出了神,一會兒默默唸著什麼,一會兒在鋼琴上隨意地流出幾個音符,一會兒只是把手懸在鋼琴鍵

上,做著彈的動作,卻不去彈,一會兒又突然抓來一隻鉛筆,在稿紙上寫寫畫畫。

一瞬間,他的世界只剩下他自己,其他的萬物都和他隔離開來,他在他獨自創作的空間裡,臉上的笑容閒適而遙遠。

當正午的太陽變成了月光,他突然回過神似的,輕輕的笑了。

那時一種得意自滿的笑容,屬於一向自大的洛予辰。

然後,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上琴鍵,開始彈。

流暢的婉轉,青澀溫柔。滿是回憶的滋味,淡淡的鋼琴聲流瀉出來的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一首曲子。

詞可能還沒有寫好,他只是跟著其中的幾段音樂,在隨意的地方,淡淡地唱了幾聲。

“青空的夏天,我們手拉手,大風吹,青青的稻田。

放風箏,風箏纏了線,你哭著說,剪了之後,放走了從前。

四月天,風花又一年,我笑著說,榕樹之下,約定要再見。

。。。。。。

我總以為,我們之間有很多時間。晴天雨天,夏天秋天。

我總以為,每一年都有很多瞬間。痴痴纏纏,微笑燦然。”

淡淡懷念的滋味,暖暖盛夏陽光的溫柔,在如今銀色的月光下,昨日重現,卻又異常久遠。

曾經的溫柔甜蜜一一記起,但是在我聽來,只有一種時光不再有,從此之後咫尺天涯的悲哀。

他微微笑著唱著,甜蜜地回憶著,他沒有注意到任何悲傷。

這就是你的新歌嗎,洛予辰?

你這樣的歌放在情人節聽,怎麼能讓人不哭?

回憶,回憶是最傷人的東西。

每一個傷害人的,都只記得曾經的甜,回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