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誰都懂,

“繼續。”男人開口,雙臂抱在胸前,靠著椅背,唇角勾出玩味,

“她藏得深,但奴婢能幫您試出來。”翠翠道,

話一出口,沈淵便知準章是李悠搞的鬼,

聰明人不需要多餘的解釋,男人大手一把攥住少女後頸,把她向下壓,往面前帶,

翠翠只覺他們氣息交融,冷冽的味道充斥鼻腔,再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就能吻上雙唇,感受柔軟…

可那人卻停了,

只讓她彎著腰,僵著身子,擺出曖昧的姿勢,

這樣的姿勢透過屏風,看在酒釀眼裡,卻是板上釘釘的一個吻,

她睜大雙眼,腦子短暫地空白了一瞬,眼淚不知何時落了下來,

都說心疼心疼,傷心起來,是真的會疼的啊…

哎,

也罷,

沈淵是什麼人,能寵她這麼久已是她的福分,新人遲早要有,愛也遲早要分走,矯情什麼呢。

她抹掉眼淚,自嘲笑笑,留食盒在原地,毫不留戀地轉頭走了出去。

側屋腳步聲漸遠,沈淵一把扔開翠翠,

“出去。”他拿起準章,“告訴李悠,少在我府裡耍心眼。”

翠翠不甘,鳳目急吼吼地透著迫切,“老爺,您看她那性子,如此善妒,等您有了新人,她定受不了冷落,指定找機會紅杏出牆,和秦意再續前緣去了!”

她一張嘴叭叭說,更厲害的就要說出口,就聽男人低呵,

“滾出去!”

他把那準章一把摔在地上,地板光滑,準章一下溜老遠,

翠翠鼻尖泛起紅,手搓著衣襬,是急得要哭了,

可她是個識時務,懂臉色的,就算再不甘也沒再多言,撿起準章,躬身退了出去。

沈淵冷眸緊閉,雙手支著額頭撐在桌上,

該試嗎,

不試,永遠是心頭一根刺,

試了,若她真走,跟著秦意遠走高飛,他願意放手嗎。

不,

不願意,

他的丫鬟,他的女人,怎麼準她被別人擁入懷中,

他的人,到死都是他的。

入夜,酒釀吹滅床頭燭火,

等了許久,沈淵應當是不會來了,

三天了,沒去宋絮屋裡,也沒叫人進紫竹苑,大抵是一個人睡下的,

一個人睡下也好,好過和翠翠睡一起…

但若沈淵真和翠翠睡一起了…

她又能怎樣…

她一通房,又能怎樣…

日子還是照樣過,起床,梳洗,陪宋絮,進廚房,去御查司,

只不過沈淵都沒讓她進主屋,只讓人把食盒帶進去,

送了五次,終於有侍衛叫住她,

“姑娘以後就不必來送了…”

酒釀心頭咯噔一跳,

那人又道,“沈大人近日一直有人伺候…你送來的這些…都是被哥幾個分掉的…都是粗人,口下肚品不出滋味,囫圇吞棗的,浪費好東西。”

酒釀低頭笑笑,只說好,

一路悶著頭,回了蘭若軒,關上門,把頭埋進被子裡才哭出聲來。

小貓們睜眼了,喵喵叫著岔開四個爪子滿地爬,

沈淵和她說過,母貓會數小貓數量,少了便滿地找,

這不就在找呢…

墨糰子嗷嗚一聲站起來,探著身子往衣櫃下面鑽,沒一會兒就逮到了漏網之魚,叼著脖子弄了回來,

多有趣的畫面,本該和沈淵一起看的。

酒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