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決定好好管管這個家,

昨日的宴會讓她意猶未盡,當了十幾年的掌上明珠,是時候當眾星捧月的那輪明月了,

更何況沈淵不但模樣好成那樣,朝中地位高不說,還坐擁萬貫家財,

悄悄納了個妾又如何,她才是沈家大娘子,紫竹苑躲著的那個始終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早晚把她解決了!

她又呷了一口茶,慢條斯理道,

“昨兒個貴客到訪,你們在門口迎賓,為何在門口鋪的是舊地毯?來的都是我的客,你們是在故意打我的臉是嗎?”

人群裡一片死寂,但凡是沈家的人心裡都生出幾分不滿,

迎賓地毯動則百至千兩,除了皇上親臨,不管宴請何人都是用舊的,更何況舊的不代表就破,養護得當可用上十多年,

這判罰根本就是在胡亂撒氣。

見眾人服,李悠一個眼神讓家僕把地上幾個拖了下去,低頭撥弄剛修好的指甲,笑道,“把昨日負責傳菜的幾個給我弄上來。”

幾個丫鬟膽戰心驚,肩挨著肩擠成一條線,這次無人敢說話,

“打。”李悠笑道,“一人十下,前湯太熱,擺盤敷衍,撤盤不及時,長長記性,免得下次再範。”

悶聲再起,丫鬟們被打得哭天喊地,已經有沈府的人開始皺起眉頭,

酒釀耳邊傳來丫鬟低低的議論,

“她這樣胡亂一通罰也不怕老爺回來說她”

“新過門急著立威,揪著誰倒黴就罰誰唄…”

“別說了!等下盯上咱們!”

酒釀心頭一顫,不由得往後縮了縮,

一個接一個的僕從被拎上去,或是捱打或是罰月錢,棍棒的悶響和哭喊就沒停過,

好在大娘子手邊的桂花糕快吃完了,頗有些停手的意思,眾人這才默默鬆口氣。

李悠早就看見躲最遠的酒釀了,她是故意留到最後的,

“昨晚是不是有人不安分來著。”她緩緩道,

酒釀忽然感覺四周投來的目光和刀子一樣,她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卻被趕來的婆子一把揪住了耳朵,尖聲道,“大娘子問話,你躲什麼!”

“我…沒有主子,我真沒有”酒釀連忙擺手,被婆子狠狠一推,踉蹌著撲到院子正中,膝蓋磕在石磚上,生疼得她直吸冷氣。

李悠咬著後牙,皮笑肉不笑,昨晚沈淵去後廚找酒釀的事她都知道了,大清早更是有人見沈老爺從主母院裡出去,

她真沒想到酒釀有這種狐媚子本事,能把沈淵迷到這個份上!

李悠懶懶地抬了抬手指,“都說不安分,那就得好好收拾收拾,來人,把她外衣給我扒了。”

話一落地眾人譁然,

沈府一向家風嚴正,賞罰有度,怎能當眾扒人衣裳!

“一個個的都閉嘴!主子還沒說話誰敢開口!”婆子對著人群大罵!下面人再不滿也不敢再說些什麼了,

酒釀跪在地上,眼眶通紅,還沒等她辯解,兩名粗壯的婆子走上來,毫不費力地按住她的雙臂,將她身上的棉布外衣硬生生扯了下來,換上一件顏色豔麗,料子輕薄的青樓舞女衣裳。

衣服繡著豔麗的楊花,腰身束得極緊,袖口和領口卻大敞,露出大半肩膀,

“頭髮也給我散了。”李悠緩緩抬起茶盞,笑容越發諷刺,“既然這麼不安分,就該有不安分的樣子。”

話音一落酒釀頭髮就被粗暴地扯開,散亂地披在肩上,木簪子被丟棄在地,少女眼裡含著淚,滿面羞紅,雙手緊緊揪著身前的衣襬,無助極了,

她不知道李悠要做到何種地步才能放過她,但她知道的是這一切的起因都來自沈淵,她簡直恨死那個男